直到政變成功,她才知道了他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
再往前,就不能再被迫了。
這是一個是君權至上的時代,皇帝的命令是至高無上他想要誰生誰就生,想要誰死誰就死。
於蘭想到了李師師的金蟬脫殼逃跑,想到了蔡京一家從高高在上權傾朝野的相爺,到最後淪為了階下囚,想到了太子趙桓冷漠而又堅定的目光。
他的一切都是為了複仇,複仇之後,他第二個目標是為了向大金打起進攻。
這個事情並不是十分現實的。
因為擺在麵前的就有很多問題,比如軍隊的製度還有官員的製度問題。
這些東西切實得牽扯到了很多人的利益。
這一年嶽飛通過了鄉試,五月底皇上正式退位成為太上皇。
而太子順利登基。
改國號靖康!
於蘭乍一聽這個國號,有點恍惚。
隨後又明白過來了,靖康這個國號是恥辱。但趙桓為了提醒自己不再重蹈覆轍,就還是沿用了這個國號。
靖康之後,趙桓的確迫不及待的想要通過一些變革來改變大宋現在的局勢。
宋不缺錢,但隻是地主階級,農民階級還是一直受到壓迫,所以才會不斷的有農民起義的事情發生。
當時王安石變法就有從這方麵考慮。
但趙桓並不打算改革那麼多。他隻要改革一點兒,那就是軍事製度的改革。
因為他知道大金怕的是嶽家軍。
所謂撼山易撼嶽家軍難。
如果按照現在這種軍事製度的話,嶽家軍從何而來?
趙桓自己去巡視過禁軍,禁軍號稱精銳無比,但實際上和他見到的金兵相比不堪一擊,可能連遼兵,彆看遼國現在已經國力漸微,被耶律延禧搞的民怨沸騰。
但是遼兵的精銳,打宋軍綽綽有餘。
這裡就不得不提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後來的海上之盟,宋看到了大金有攻打大遼的氣勢,所以打算和他們一起聯手。
那個時候提出了事成收複燕雲十六州,然後直接被完顏阿骨打否決了。
再後來談判隻能收回燕雲之地,而且還要拿出五十萬兩…
再後來童貫大軍遇上了遼軍的殘餘勢力,結果直接打了敗仗。
正麵戰場全都是金軍在打,他們連收拾一個殘餘勢力都收拾不了。
一場戰爭下來,他們看到了遼國像是雄獅的垂暮和沒落,也看到了大金如同雄鷹的崛起,而他們大宋在這其中卻像是兔子一樣的無力。
趙桓要改革軍事困難重重。
當初王安石變法,其實某些方麵也加強軍事,但宋朝軍事薄弱,問題是有很多,比如**,比如冗兵現象,戰馬的缺少,當然還有整個朝堂上的意誌問題。
趙桓找了幾個心腹大臣商量。
最後的結果是不能夠大規模的做改革。
因為大宋從王安石變法之後,朝堂的局勢一直都處於政治十分昏暗的時候。
從來隻有內鬥,新舊兩黨的內鬥,帶來了很多的弊端。
而這個時候他剛剛經曆了奪權,剛剛登基。
如果貿然提出變法,那麼很可能會招來第二次朝廷的動蕩。
趙桓不肯冒這個險,那軍事方麵要有所發展
就需要有所改變,所以他就找了一個人做實驗。
讓武鬆去練兵,他提出這個要求,大部分是反對的,覺得皇上太信任這個人了。
雖然他的確有功,幫忙穩住了局勢,也摧毀了皇後一黨想要策劃政變的陰謀。
但是還算把兵權交給一個武將,信任於他就是不好的。
所以反對的聲音不小,但索性這一次,趙桓力排眾議,更重要的事他給武鬆的兵馬並不多,既然是做實驗,也就兩萬人馬,交給他全權練兵。
他不是完全信得過武鬆,即便這兩萬人被練廢了,也沒多大問題。
隻是在為嶽飛做鋪墊。
而且武鬆這一次是出了風頭,他也沒有想好什麼樣的賞賜是比較合適。
想來想去就給了他這麼一個練兵的機會。
武鬆得知到結果,很激動。
兵他可以挑選,戰馬也可以挑選。
但他自己卻反而有些不是特彆自信了。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練好,我想請教師傅。”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詢問周侗的意見。
還是於蘭說了。
“你不可能事事以後都要問你師傅,既然是陛下給你的這個權利,那你自己就去放開手腳去做。縱然失敗的話我想他心中也會有數的。最重要的是,陛下恐怕隻是在為嶽飛師弟做鋪墊…”
於蘭這麼一說,武鬆也就明白過來了。
如此一來他就有了信心,放手一博。
可光是挑選兵士就費了不少時間,而挑選和武器,在這方麵,他差點沒被氣到過。
原來這其中也牽涉到了官員的**。
大宋的新奇武器不少,可是掌管製造這些兵器的人卻私底下拿著公家的東西卻做一些私人用品然後拿出去販賣,至於那些戰馬,一時也湊不齊,總是一拖再拖。
武鬆興致衝衝的念頭,感覺才燃燒的熱血就被一盆水給澆滅了。
萬事開頭難,就連趙桓也感覺到了很難,比原來要難得多。
當一個任性的亡國之君簡單,當一個事事親力親為的好皇帝太難了。
每天需要解決事情很多,他也有一種深深的危機感。
距離遼國被滅沒幾年了。
大宋從太祖皇帝開始就夢想著收複燕雲十六州,可太宗皇帝親征之後,這個夢就似乎隻是一個夢。
誰沒有平天下之誌,但空有野心,沒有能力不成,很多東西都是他現學的。
還要思慮再三,比起當太子之時隻為搬到蔡京他們要難太多了。
後宮之中多被冷落。
雖說皇帝年幼,但始終沒有子嗣。
皇後娘家也催促他早日誕下皇子,這樣才是真正的坐穩了皇後之位。
可難道是她不願意嗎?
還不是因為皇上不怎麼來後宮,來了也是和衣而眠。
可是大家都佛係了,在太子府的時候,她們就習慣了,到了皇宮也是一樣。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多。
朝堂局勢漸漸穩定了下來,皇帝的能力算是得到了認可。
太上皇倒是也習慣了自己是太上皇的地位,他的後宮還在,依然可以逍遙自在,隻是偶爾想起原來的皇後,還有三皇子趙楷,會有些難過,還有李師師,紅顏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