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吧?”
崔崢不可置信地低頭湊近水盆,手上摸著脖子上受傷的位置,又仔細觀察了水中倒影。
傷口確實已經結痂,而且下麵還長出了嫩紅色的新肉。
那藥粉,竟然如此神奇?!
“喲!世子殿下用好早飯了?”
楚淵走進來,拿起空碗往外走,離開前說了一句。
“帳篷內你可以隨意活動,但不能去外麵走動,更不要想著逃出去。”
“喂!”
崔崢喊住了他。
“你們抓我,不會是想以我為籌碼,和西嶽談判吧?”
聞言,楚淵轉頭,一副戲謔的語氣和他說。
“談判?”
“該著急的,是你們吧?”
“都已經連戰連敗了,你該不會還覺得西嶽有勝算吧?”
聽到這話,崔崢一噎,臉色變得很難看:“……”
好好一個人,偏要長長嘴。
真想把他嘴縫上!
……
幾日後,西嶽皇宮傳出噩耗。
西嶽皇帝駕崩了。
西嶽太子忙著處理喪禮,穩定朝堂,而且邊境戰事也不容樂觀,朝中和民間人心惶惶,這些都需要他來解決。
真真是忙到焦頭爛額。
偏偏這時候,還收到了定遠侯唯一的孫兒,被大鄞扣住的消息。
穩定朝堂,自然離不開這些老臣的支持。
更何況,定遠侯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和民間的威望少有大臣能比。
越想下去,西嶽太子越是心煩意亂,在書房裡急得來回踱步。
“真是多事之秋啊。”
這時,小廝在外稟報,說元先生求見。
西嶽太子眸光閃了閃,沉聲吩咐了一句。
“讓他進來!”
元輕塵走了進來。
“見過太子殿下。”
西嶽太子抬了抬手。
“不必多禮。”
“你來的正好,這是孤方才得到的消息。”
“定遠侯府小世子被大鄞抓住了。”
元輕沉自然知道這件事,但他還是裝作驚訝的模樣,接過信看了一眼。
“確實有些麻煩,殿下怎麼想?”
太子微微歎氣,轉身看向窗外。
“如今的西嶽,經不起大戰的消耗了。”
“人肯定是要救的,不能寒了朝中元老的心。”
沉吟片刻,他又繼續道。
“孤準備與大鄞議和。”
元輕塵心中一喜,但麵上露出一抹憂色。
“可之前大行皇帝拒絕了大鄞的和親,再加上我們連戰連敗,此時示弱,順和帝定會趁機為難我們的。”
太子轉過身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誰說孤要和順和帝議和了?”
元輕塵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但他很快回過神來。
“殿下這是何意?”
西嶽太子定定的看著他。
“軍中傳來消息,此次大戰,大鄞的排兵布陣,全然不似周老將軍以往的風格。”
聽到這話,元輕塵倒是麵色如常,思索著回答。
“此次大鄞請了牧元援軍,排兵思路有所不同,倒也屬正常。”
“朱將軍在信中還提到一件小事,但在孤看來,卻是很重要的線索。”
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西嶽太子又繼續緩緩道。
“他提到戰場上,還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鎧甲,驍勇善戰的年輕小將。”
“程家軍對那人似乎很是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