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躺在床上,原是頭腦昏沉想要睡上一會兒,結果一沾到床上反倒是睡不著了。
他望著帳頂,思緒像雪,漫天飄飛。
今天他結婚,坦誠對一個男人來說,能娶到自己喜歡的人的喜悅早在確定下婚事的時候就已經高興過了,而下最期待的肯定是新婚之夜。
這事兒他格外上心,畢竟跟他結婚一樣還是頭一遭,雖說是沒有吃過肉,但也見過豬跑,問題不算大。
他糾結是不是太快了?
可這是大耘朝了,入鄉隨俗也不過分吧。
而且據他所知,如果新婚之夜不圓房的話,那是對新人的羞辱,他總不能這樣對小滿,這回開口說要成親的可是自己。
但.....他跟小滿認識的時間確實也不長,這滿打滿算也還沒有半年。
“相公,睡著了嗎?”
杜衡還沒有掙紮出一個結論,不知覺外頭已經安靜了,他的夫郎回來了屋子。
聽到秦小滿的聲音,他豁然開朗。
再怎麼決定也是自己單方麵的,還得看小滿的意思,他想的話那自己樂得照辦,他不想自己勉強也沒用。
秦小滿進屋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半晌卻也沒聽見杜衡回答的聲音,他不免直起賊兮兮的腰,大喇喇的走過去。
還真給睡著了。
他心裡不免有些失望,可又理解,杜衡酒量不好,今兒席麵兒吃了那麼多酒,乏了早睡也是應當。
反正來日方長吧。
他坐在床沿邊,正脫著褲子,忽然一隻手從帳子裡伸出來一把就圈住了他的腰,輕鬆給撈進了床鋪上。
“人都走了?”
秦小滿看著杜衡:“走了。”
“你沒睡啊?”
杜衡把秦小滿塞進被子裡,早春夜裡可還冷的很:“沒睡著。”
不過酒醒了,又養了精神,剛剛好。
做點彆的不在話下。
“何必還惦記著外頭的事情,我又不是料理不好。”
秦小滿挪動身子和睡的暖呼呼的杜衡貼在一起。
杜衡捏了一下秦小滿的手:“我惦記的是今晚我們成親。”
秦小滿眼睛忽而亮起來,他連忙仰起頭看著杜衡:“是啊。那我們可以生孩子了嗎?”
杜衡輕笑了一聲,有時候小滿的直白是真不錯。
見他這麼主動,他就知道是這樣,不免心裡暗爽,不過看著人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單純,他揣著那點鬼心思又有點不好意思。
欲拒還迎道:“忙了一日,你累不累啊?”
“不累,再者這又費不了好一會兒的事。”
“怎麼會費不了好一會兒。”杜衡聞言乾咳了一聲,多少還是有點被打擊到:“我隻是酒量差了一點,身體沒那麼差。”
秦小滿露出虎牙,一下子就翻到了杜衡的身上,動作麻利的伸手去解杜衡腰間的褻衣帶子。
杜衡耳尖微紅,看來完全是自己憂慮多了,小滿像是能等的人嗎。
這樣也好,兩個人在一起感情深淺也不是全然由時間長短決定的,他們也了解不少了,比當下很多人強得多。
合適,他心安由著秦小滿扒了他的衣服。
“你好白啊。”
秦小滿趴坐在杜衡的身上,看見杜衡光潔的皮膚,由衷感慨了一句。
杜衡被直勾勾的看的不好意思,伸手擋住了秦小滿像看見什麼稀罕物的眼睛。
他偏頭吹了燈,屋裡陷入黑暗,腿一抬就將秦小滿壓了下去。
摸索著正欲要動手動腳,秦小滿卻推了他一下:“你做什麼啊,這樣壓著我都喘不過氣了,還怎麼睡啊。”
“嗯?......那換個姿勢吧。”
杜衡想著他不喜歡被正麵壓著,想讓他趴著,秦小滿卻嚷著這樣一樣會睡不著。
杜衡怔了怔,頓了手,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不配合就不配合了:“不是說了要生孩子的嘛?”
“生孩子歸生孩子,跟壓著我睡有什麼乾係。”
“......”
杜衡沉默了好一會兒,想到自己確實是新手,並且小滿還是個哥兒,可能有什麼彆的陰私風俗。
於是虛心求教:“不這樣那怎麼生?”
秦小滿反而道:“該怎麼生便怎麼生唄。”
“?”
“啊?”
“我記得小時候看見我爹和阿爹在屋裡睡覺,爹光著膀子,沒多久阿爹就有了弟弟。”
他大爹是讀書人,不似村漢夏時熱了就脫衣裳在地裡光膀子,獨和他小爹睡覺的時候光過。
雖沒有人完完全全告訴他怎麼生孩子,但這事兒久了不也就自己琢磨出來了嘛。
“......”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倆光膀子睡一起的時候是不是還做了些彆的?”
秦小滿打了個哈欠:“那還能做什麼,自然是睡覺了,大晚上不睡覺還能乾什麼。總不能脫了衣裳關著屋門吃飯吧。”
杜衡一時語塞,他到底在期待和糾結些什麼,而下衣服都脫了同他說這個。
秦小滿有些困倦了,縮進暖烘烘的被窩裡瞌睡蟲就像是自己爬了出來一樣。
杜衡就是沒有洗澡,身上還有一點酒味,但身體還是很好聞,他很喜歡,於是抱住了他的胳膊,把臉貼在他的光膀子上。
感覺杜衡還沒心思睡,他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肩,像哄小孩兒一樣:“相公快睡吧,睡好了才能生個漂亮的小孩兒。歪七扭八睡相不好,到時候孩子都不漂亮了。”
杜衡嘴裡發苦。
“我能硬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