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秦小滿和杜衡去秦雄家裡前去幫忙收拾了下房子,又去跟鄉親借用桌椅板凳來備著。
隔三差五的前去地裡巡看自家的莊稼。
家裡的田地多,每次去巡看都要好久。
每回去看莊稼的時候杜衡都會撞見村裡的人扯皮鬥嘴,要麼就是你家的雞踩了我的莊稼,不然就是我家的鴨溜進了你家的田。
村裡就那麼點兒雞毛蒜皮的事情爭吵。
他們小兩口前去巡看自家的田地看的勤也是擔心村民的家禽出來踐踏到了莊稼,吵一架往往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幾塊肥田裡的莊稼都長的很快,秧苗綠油油的很健康。
薄田裡的秧苗雖然不如肥田的長得高,葉子也沒有那麼長,但好歹也是再長的。
秦小滿不曉得是因為薄地幾年沒有種了,今年開出來所以長的好還是如何,反正秧苗長得秀他就高興。
杜衡道:“難道就沒可能是因著我給田地施了肥才長這麼好的?”
秦小滿笑了一聲:“行行行,是你的功勞。”
兩人一同尋著田,一路轉下去,去看家裡最大的一塊薄田,足有三畝地。
秦小滿說道:“要是今年那塊大田莊稼也能長好,出個三石糧可就美了。”
一畝肥田尋常出兩石糧食,若是豐年會出更多,但是薄田少一半糧食也是尋常事。
秦小滿對自家的薄田一直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念著有肥田的一半也高興。
兩人說道著,正要去看自家最大的一塊田,老遠杜衡就見著大田麵前站了幾個人,正指著田裡不曉得議論著什麼。
秦小滿眉心一緊,連忙就跑了上去。
“你慢點。”
杜衡喊了一聲,趕忙也追著上去。
“呀,滿哥兒來了啊。”
田邊的趙家娘子掐著腰,看著跑的氣喘籲籲的人,她仰著下巴道:“你家的稻秧黃腳了咧。”
秦小滿沒理會婦人看熱鬨的語氣,連忙跑到田坎邊去。
這塊田他跟杜衡沒有天天來瞧,一則是高梯田,旁頭沒有什麼土地,家禽都不會往這邊放,很能讓人安心。
幾天沒有過來,這朝一瞧,本該是綠色的稻秧葉子出現了黃白色橫條斑,整片田裡大部分都是這樣。
出現病變的稻秧長得慢,不僅沒有抽出新的葉條,也長得不如彆的田地的秧苗高。
這麼大一塊田,一下子就讓秦小滿心梗住了。
若是如此,彆說收三石糧食,能活著長到秋收的怕都是少數。
“這塊田那麼大,怕是有三畝地噢。現在病了大片,怎麼得了。”趙娘子抱著雙手,同也在看田的村民道:“幸得滿哥兒家裡田地多,要是放在尋常人家啊,那不得急上火。”
“欸,滿哥兒,你這田裡的秧苗打算咋辦啊?要我說先前何必開那麼大種下嘛,貪多不討好,就種那幾塊肥地不也夠吃了。”
秦小滿正焦愁著,聽到這話徑直瞪了趙娘子一眼:“咋辦也用不著你管,看好自家的地去吧。”
“你這哥兒脾氣也太大了,我好心問你,你凶什麼凶!”
趙娘子插著腰,挺著胸就要跟秦小滿懟著過去,趕上來的杜衡連忙把秦小滿往自己身旁帶了些。
“若是喜歡說風涼話,也就彆怪彆人語氣不和善。”
杜衡立在兩人中間,他個子高,趙娘子再潑辣要抬眼看人始終覺得低一頭。
到底是個大男人杵著,她也不好意思真把她豐滿的胸脯給懟著過去嚇退人。
她哼了一聲:“仗著人多你們兩口子倒是會合起夥兒欺負人。”
“你這田,八成就是廢了!”
趙娘子咒了兩聲,秦小滿伸出胳膊就要動手,被杜衡一把抱住:“由著她說去,彆理會。”
秦小滿氣的兩頰發紅,到底被杜衡拿著沒跟趙家那婆娘廝打在一塊兒:“你就燒高香求著你家那莊稼不出事兒!”
趙娘子雖是有些氣沒有罵過兩口子,但是見著他們家的莊稼遭殃心頭樂嗬,雄赳赳的便去了。
前陣子村裡的人沒少拿著兩家的席麵兒比對,她心裡早就悶著了口氣沒有撒,而下見著秦小滿家裡的稻秧受災害,心裡的氣得到了舒緩,那能不樂嗬嘛。
一起在田坎上看稻秧的村民寬慰了秦小滿和杜衡兩句:“薄地的莊稼不夠肥沃,栽種的莊稼苗常有焦黃的。”
“要不施點肥瞧瞧吧,雖是要買用些糞水,可總比稻秧死了秋收沒有的強。”
村民說的倒也是公道話,家裡有薄田的也時常會受到秧苗枯黃不長的害,聯想到秋收慘淡,也是痛在心頭。
眼下稻秧都分栽好些日子了,不似才育苗的時候,還能及時補救重來。
秦小滿抿著嘴點了點頭,眉心一直沒有舒展開過。
看熱鬨的村民走了以後,秦小滿見著杜衡挽起褲腿下了田。
“你做什麼?”
杜衡弓著腰埋頭在田裡,試了試水溫後,又抬頭瞧了瞧。
“我檢查是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