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愣了好一會兒,無語地說:“呃,那你現在就是跟他很要好了是吧?之前不還跟我講他人很壞,老是欺負你嗎?”
說老實話,之前葉夢舟會把晏白揍了,很大原因就是她教唆的,有她的一份功勞。沒想到她家這個傻弟弟雖然不再任人宰割了,但是竟然和以前欺負他的人好像還交上朋友了?她實在不相信葉夢舟不是被騙了。她的親弟弟她能不了解嗎?從小被她騙得溜溜轉。
葉夢舟臉紅了紅:“也不說很要好。我和他就是家教和被家教的同學關係而已。我隻是說……不能用舊的眼光去看待現在的他。畢竟他現在已經改正了,已經不是那種打架逃課的壞學生了。”
他補充說:“他上次月考考了年段一百六十二名。前一次是四百多名。進步很多對吧?他的語文和英語還考了全年段第一!比我還高呢。”
姐姐嗬嗬道:“我看你現在就是對他很有好感了……算了,你先給我說說你做的夢到底是怎樣的吧?你姐我有點好奇。”
葉夢舟整理了下思緒,說:“最開始夢見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我說了他好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嘛。我覺得我應該是他奶娘的兒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雖說我是他的奴才,但是我也不用乾粗活,小時候的活就是陪他玩。後來等他開始讀書了,我就開始負責侍候筆墨,彆的都不用做。”出於羞恥,在姐姐麵前,他對暖床等情節暫時難以啟齒。
姐姐:“然後呢?你講故事還是那麼乾巴巴的。”
“你等我說完了再發表意見啊。”葉夢舟說,“然後,夢裡的我因為是個封建古代社會的奴才嘛,本來是沒資格去讀書的,我就討好少爺,看他的舊書,我學得很好,比少爺學得還快。小少爺雖然偶爾也愛欺負我,但是卻為我想辦法讓我也能去學堂讀書。還給我香皂、花露水用,還給我巧克力吃。我現在夢見我們都考上高中,他帶著我一同進城讀書。小少爺家裡情況好像有點複雜,他父親有一妻一妾,他父親在城裡做生意,做得很大,小少爺和元配妻子住在老家鎮上老宅,他父親跟姨太太住在城裡,住的西式小洋房。”
姐姐聽得還挺認真,好奇地問:“這麼狗血啊?知不知道那個姨太太是生了兒子還是女兒?如果是兒子的話,一定看那少爺很不順眼,肯定要刁難他吧?”
葉夢舟說:“是兩個女兒。她雖然笑盈盈的,但我總覺得很假,而且沒幾句話,就讓少爺挨罵了。”
姐姐“嘖嘖”兩聲:“你還是太年輕。”
葉夢舟撓撓頭,說:“而且,我覺得晏白在家時的日常打扮,跟我夢裡的小少爺就很像。他在家就穿個小西裝。”
姐姐帶著幾分笑意,問:“他是不是長得很好看啊?”
葉夢舟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是啊,我班上的女同學還把他評成校草。他跟我解釋說,先前他總是打架,也不是因為他去找麻煩,都是因為有女孩子和他表白,然後喜歡那些女孩子的男生去找他麻煩,他不能站著挨打,所以隻能反抗,他不是故意打架。”
姐姐一副不想聽的語氣:“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反複強調他有多好,他都是迫不得已、被逼無奈之前才會做小混混的。”
葉夢舟嘀咕:“本來就是嘛。”
姐姐沒聽見,沉吟片刻,分析說:“這樣吧。我覺得你夢裡會夢見他是少爺你是奴才,說明他其實還在欺負你吧。先彆反駁,我說的這個‘欺負’隻是一種形式,實際上這是他在主動而你被動的表現。至於你說他在夢裡給你各種好處,其實代表著夢外他請你吃飯等等。這就是現實中的行為投射到了你夢中。”
葉夢舟一邊聽一邊點頭,深以為然,覺得姐姐說得很有道理,但他依然覺得好像有哪裡說不通,有哪裡還沒有解釋清楚,像是一團糾結在一起的線團,解開了幾個結,可還有死結梳理不開。
姐姐說:“不過嘛……”
葉夢舟問:“不過什麼?”
姐姐毫無鋪墊、猝不及防地說:“我懷疑這小子他喜歡你。他是不是在泡你啊?”
葉夢舟怔了下,姐姐的話輕飄飄的,落到他耳朵裡,卻不啻於平地驚雷,又他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被拋入宇宙之中,突然失重,腳不著地,猶如一顆恒星在一片空寂洪荒宇宙深處猛然炸開,劈裡啪啦,啪啦劈裡。
晏白喜歡我?
晏白喜歡我?!
晏白喜歡我!!
一瞬間,什麼都解釋通了。葉夢舟懵了,他感覺周邊像是突然降溫,又突然劇烈升溫,好似被置入蒸籠之中,彆說是臉頰耳朵,整個人都開始暈乎乎發燒了。
對啊,不然晏白為什麼要追著他和他做朋友?為什麼要說那些讓人臉紅的話?為什麼非要給他喂各種好吃的?為什麼要對他耍流氓?為什麼要接他上學放學?為什麼拚了命地想要進前一百名?晏白還說了他接下去還想考進一班,和他做同學?如果晏白不是因為喜歡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