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在這個家待下去了。
得找個機會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快逼瘋她的地方。
睡前,沈聽諾焦灼不安,又疲倦不堪的想著以後去處。
出國?
可行,但沒錢。
一分錢難死英雄漢,上一世她深刻體會到這一點。
在離開前,她得想辦法賺錢才行。
睡意朦朧之間,沈聽諾感覺房門被人打開了。
想起來看一看是誰,可四肢似被什麼力量釘住,連根手指頭都無法抬起來。
隻能眼睜睜看著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房內光線不足,她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能看見黑糊糊一團。
床上一陷,男人坐在她身旁,發出一聲淺歎,指尖勾了勾她耳邊睡亂的發絲,溫熱指腹撫著紅腫的臉頰。
“疼……”
沈聽諾似夢囈,又似真實情感地說。
很快,又麻又疼的臉頰傳來一股冰冰涼涼感覺,大大緩解疼意。
是誰?
是誰在給她上藥?
是嚴漠嗎?
還是……
沈聽諾想睜開眼看清對方是誰,奈何眼簾沉重,她再也支撐不住,陷入無邊黑暗。
擦完藥,傅修硯凝視女孩熟睡的小臉,即便是在睡夢之中,她仍舊不安穩,眉頭緊鎖,像夢到什麼不好的事。
他伸了伸手,想撫平她眉心,但想到了什麼,他克製收回手,給她撚好被子才起身離開,如來時般,悄無聲息。
次日。
沈聽諾望著鏡子裡已經消腫的臉頰,困惑地撓了撓後腦勺。
昨晚是有人給她上藥了嗎?
想了一下,實在想不出其他事情來,她乾脆不想了。
可能就是她的傷口愈合能力強。
洗漱完,她匆匆忙忙下了樓,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就往外走。
“老張一早送雲姨去醫院了,大小姐你今天坐傅總的車去學校吧。”
背著大提琴來到玄關,沈聽諾聽到在身後的嚴漠說了這麼一句。
她沒有回應,更沒有回頭。
看著筆直往前走的背影,嚴漠冷冷扯了扯嘴角,知道沈大小姐在記恨昨晚的事,氣還沒有消。
沒消就沒消,做錯事她還有理了!
來到不知等候了多久的車子旁,沈聽諾下意識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入目的是雲月霓羞澀淺笑的臉,以及神色有些溫柔的傅修硯。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看起來心情皆不錯,隻不過因為她的到來,兩人怔了一下,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傅修硯眼底的溫色褪去,淡淡掃了一眼過去,像極了被人打擾好事而露出的不滿。
雲月霓佛仿佛現在才反應過來,怯生生道:“諾諾,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沒有出門,我把副駕駛座讓給你。”
聞言,傅修硯眉間輕蹙,似乎不滿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