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晚哼了一聲,凶巴巴地瞪著陳述:“這是我的!你想乾什麼?!”
哈?
就這麼水靈靈的霸占勞動成果了?
陳述委屈巴巴地指了指崔秀秀的墓碑,提醒道:“奶奶還等著我彙報呢!”
“不用彙報了,我在這裡好好的就行了。”蘇晴晚將冊子摟得更緊,“而且這些奶奶又看不懂,是吧?”
陳述眨了眨眼。
最好是你說的這樣嗷!
蘇晴晚滿臉正義凜然。
陳述也不再強求,反正要說的都在他的腦子裡麵。
就是——
“欸欸欸……”
陳述猛地呲牙咧嘴起來,表情猙獰地模樣嚇了蘇晴晚一跳:“你怎麼了?”
“哪裡難受嗎?難道是被蛇咬了?”
這裡是在山上,蛇並不是什麼罕見的生物。
陳述擺擺手,指了指自己盤著的雙腿,在蘇晴晚擔憂的神情下,窘迫道:
“腿麻了。”
蘇晴晚:“……”
絕對不是因為她太沉了!
蘇晴晚直接甩鍋:“都跟你說不要坐在地上了,你看,腿麻了吧!”
“哎。”
陳述笑著調侃:“不聽晴晚言,吃虧在眼前啊。”
蘇晴晚臉頰熱熱。
滿臉正氣凜然地點了頭!
沒錯!
不聽她的就是會吃虧。
陳述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站起身,對著崔秀秀的墓碑深深鞠了個一躬,
“奶奶,你放心吧。”
“從今以後,我答應你的事情都會做到的。”
“我會好好努力的。”
蘇晴晚側過頭,看著陳述硬挺地側臉,心頭脹脹得,全部都是甜蜜。
她會幸福的。
奶奶,我會幸福的。
蘇晴晚輕輕握住了陳述的手。
陳述緊緊扣住。
紙紮在墓園的管理處燒掉,陳述不停地在嘴裡念叨著崔秀秀的名字,腦海裡不停地想著她,生怕冥界快遞給整錯人了——
哪怕陳述知道,死了就是死了,什麼托夢、什麼冥界,都是假的。
可是這是寄托。
是活人對於死去親人的感情寄托。
陳述願意傻傻的相信,奶奶一定會收到,奶奶會看到他們的幸福。
從管理處出來。
陳述又往山上望了一眼。
一個個墓碑變得格外渺小,整整齊齊地矗立著,仿佛是在目送他們的離開。
陳述牽著蘇晴晚的手,輕聲說:
“咱們回家吧。”
“嗯。”
蘇晴晚點了點頭。
今天是個好天氣,萬裡無雲。
和之前每一次的悲傷難過不同,這一次,她抱著盛滿了愛意的冊子,握著愛人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晚晚。”
“嗯?”
“晚晚?”
“嗯——?”
“晚晚!”
“嗯。”
“……”
六月三日,我看到了她,她沒有看到我。
……
七月八日,晚晚拿到了第一筆投資,她喝酒了,臉紅的樣子很好看。
……
八月十六日,晚晚接受了一個采訪,這是我第三次見到她化妝的樣子,可惜不能當麵看。
……
十月二十八日,晚晚生日快樂。
……
晚晚跨年快樂。
……
晚晚元旦快樂。
……
晚晚新年快樂。
……
晚晚情人節快樂。
……
如此。
一年又一年。
一直到他們重新相逢那一天。
一張光線黯然,明顯是在車內偷拍的照片。
陳述在下方寫道——
晚晚。
好久不見。
我好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