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想回去。”
蘇晴晚一句話,直接將陳述所有的疑問堵了回去。
對於他們這樣的年輕人來說,死了以後被安葬在哪裡都無所謂,哪怕是直接甩大街上,反正被嚇到的又不是自己。
可是對於崔秀秀這些老一輩的人來說——
落葉歸根。
他們是一定要回到那一片生養了他們的土地。
當時將奶奶安葬在這裡是蘇晴晚迫不得已的選擇。
而現在……
陳述往外看了眼正在搬家的三戶,他正好需要找個地方冷靜冷靜,於是點頭應下:
“那我和你就陪奶奶一起回去。”
蘇晴晚眼眸彎彎。
又說:
“正好,趁著這個空閒我們搬家。”
“搬去月牙灣嗎?”陳述期待問。
蘇晴晚想到彆墅裡滿牆的照片,微微哽住,又不動聲色的說:“不去月牙灣,去星河灣。”
星河灣?
你那兒也有房子啊?
陳述有點麻了。
有錢可真好。
房價跌成這樣也不傷心。
陳述已經無意求證買下隔壁三套房子的人是誰了,隻要自己能搬走就行。
他點點頭:
“你說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蘇晴晚滿意的笑了,宛如空穀幽蘭。
看得陳述莫名有點心虛。
他猶猶豫豫地問:“你不問我怎麼突然想要搬家嗎?”
“我也覺得地方太小了。”
蘇晴晚避而不答,她看得出來陳述並沒有做好回答她的準備,況且,她知道為什麼。
果然。
陳述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他不是想要隱瞞什麼,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姚思曼是個非常小氣的神經病,彆人的心裡裝著的是愛與和平,她的心裡裝著的是記仇的小本子。
從小到大,隻要得罪過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陳述也一樣。
但是。
不是已經報過仇了嗎?
陳述長歎一聲。
神經病的想法不好猜啊。
不過他還是要感謝一下姚思曼這個神經病,在和所有人一樣都遠離他奚落他嘲笑他的時候,居然還給了自己錢!
不然光靠他賣車賣房,根本填不上那麼大的一個窟窿。
更不要說當時陳彥國和宋宛白還躺在醫院裡等著他掏錢救命。
隔壁乒乒乓乓搬運東西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停歇的意思。
再加上一想到隔壁要入住的人是誰,陳述就覺得頭疼。
乾脆跟在蘇晴晚屁股後麵充當小助理去公司上班——
當然不是他那個小分公司。
而是蘇晴晚的總公司。
站在辦公室寬闊地落地窗前,陳述居高臨下的看著地麵上川流不息地螞蟻,感覺自己手裡缺一杯裝逼用的搖晃紅酒杯。
哎~
人果然要出來走走。
這心情一下就變好了。
哢嚓哢嚓哢嚓。
陳述嗑著瓜子,聽得沈慎言眼冒嫉妒羨慕。
他在這裡處理挖人奶奶墳的事情,陳述在這裡嗑瓜子。
好好好。
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真是太好了啊。
蘇晴晚是個實乾派。
她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第一時間去做。
等到第二天。
蘇晴晚宣布帶著他去挖墳的時候,陳述的臉上還有一絲沒睡醒的呆滯。
我靠!
你玩真的啊!
經過了一晚上的冷靜,陳述其實已經不那麼忌憚姚思曼那個神經病了。
姚思曼是有錢有實力。
可是蘇晴晚也有啊!
隻要牢牢抱住蘇晴晚的大腿,陳述表示自己完全不用愁。
雖然吃軟飯是有點那啥,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