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故事的開始(六千)(2 / 2)

金龍仙 文子師 8165 字 3個月前

“於是在訓練營結束時,他成為當之無愧的第一,成為了新一代衛兵中備受矚目的新星。”

“而當他為自己與妻子的姓名掙得越來越多的榮耀,那股給予他守誓者力量的見證之力也會讓他越來越強,甚至擁有一些像法師般神奇的手段。”

“就這樣,短短不到十年,他從初級衛兵、正式衛兵,小組長、隊長,一直到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第五長槍,也從當初遭嫌棄的那個碼頭工人成為了受到富商夫婦認可的好女婿。”

“他和妻子的生活越來越好,兒子越長越高,一切都那麼美好。”

“但……但故事並不是總會像童話那樣一直美好下去,不是麼?”

“六年前,他照例帶隊巡查來往船隻,卻在一艘普通客船上發現了一個疑似販賣奴隸的西海岸人。”

“心湖七城都完全禁止奴隸製和奴隸貿易,於是他當即控製住那個商人,收集證據將他送上了審判庭。”

“但那商人販賣的奴隸隻有一個——一個臟兮兮的精靈少女,但眼睛很亮很亮,即使身處昏暗的船艙時也足以吸引人的目光。”

“這個精靈始終沉默,沒人知道能把她送到哪裡,於是被分到將其妥善安置任務的第五長槍隻好暫時在城裡為她租了一個小房子,試試讓她妥善生活一段時間能否有助於現狀。”

“但就在那個小房子,就在僅僅幾次見麵之後,就在那張有些破舊的木床上,就在那精靈主動抱上去之後……他們燃起了愛欲的烈火。”

“那是……那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高峰,是足以讓人將一切都忘卻的浪潮。”

“在那之前一切有關愛的體驗,甚至都不如對於那種感覺的回憶,而在那之前的整個人生……甚至都是沒有意義的。”

“已近中年的第五長槍在一次又一次連靈魂都震顫到空白的喘息中明白了一件事——他必須讓這持續下去,他必須視此為繼續生存的意義,他必須……必須與那個精靈永遠生活在一起。”

“但是他有妻子。他的姓氏、他現在有關家庭的一切都來自於妻子,而且那姓氏在他的誓言中如堅岩不可撼動。他不能與妻子正式離婚,或者說……他不敢。”…。。

“欲望、道德、責任、難題……一切都像漩渦般吞噬著他,以至於在他麵對妻子時感受到的隻有厭惡。”

“而最終,他找到一條答案——如果妻子不幸被歹徒殺死,那麼自己隻要找到歹徒為她複仇,然後表現出足夠濃烈的悲傷,之後他無論與哪個女人生活在一起都是合理的。”

“關鍵是,他不會失去一切,就連兒子都能在新的家庭中得到關愛。”

“時機很快到來了——妻子的父母要前往彆的城市住上一個月。”

“於是他趕緊去找了殺手。身為衛兵長官,他與一些灰色組織不可避免地有著謹慎的接觸,因此能直接找到他們手裡最優秀的殺手。”

“他付了錢,付錢買通殺手殺死自己的妻子,殺死那個在碼頭上幫他撿起東西的女孩,殺死那個願意在婚禮上接受銀戒指而餘生都一直將其戴在手上的妻子。”

“他曾經有過猶豫,有過愧疚,有想過找到那個殺手告訴他一切都隻是笑話。”

“但當他再次沉淪在靈與肉的風暴後才明白,這些都不重要。”

“事情本該按計劃進行——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殺手犯蠢的話。”

“殺手不知道為什麼放跑了妻子,而妻子甚至還意識到是他雇傭的殺手,帶著兒子一起消失了。”

“他暴怒地質問每一個衛兵,但沒人看到過她們的行蹤。”

“他惶恐、震怒,惴惴不安地感受著那見證之力在緩緩收回一切由它贈予的力量。”

“而更可笑的是,那個殺手竟然還反過來想要殺死他。”

“可即便力量漸漸褪去,那些刻在腦海裡的技巧、那柄能穿透一切的附魔長槍仍然陪伴在他身旁。”

“於是第五長槍殺死了試圖刺殺自己的殺手,並將那令他煩躁的屍體喂了心湖裡的魚。”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找到妻兒的行蹤,直到那個蠢貨來到城裡。”

“那是個來自雙流鎮的小夥子,帶著個仿佛裝有全世界的口袋,滿大街地打聽著哪家店鋪能典當珠寶。”

“消息傳到第五長槍的耳朵裡,於是他偽裝成歹徒將那蠢貨綁架,確認了那口袋裡的珠寶正是他逃跑妻子最愛的幾件。”

“他獰笑著用刑,逼迫青年說出一切有關這珠寶的信息,而那蠢貨也正是如此做的。”

“原來他的妻子跑到了雙流鎮,甚至還想要在鎮西邊最偏僻的樹林裡一直躲到她父母回來。”

“可是她擔心父母回來的第一時間自己無法知道也無法傳遞信息,怕那個瘋狂的丈夫甚至還要對老人下手。”

“於是妻子以自己的隨身珠寶為信物,讓那個青年在城裡等到父母回來,然後去警告他們一定要小心第五長槍,並最後回到那片樹林裡告知自己父母返回的消息。”

“作為回報,妻子許諾一切完成後會講這些珠寶贈送給那個青年。”…。。

“但那蠢貨太窮了,窮到他覺得一件珠寶也足以作為信物,想要立刻就把其他珠寶賣掉換成金幣。”

“就這樣,第五長槍知道了妻兒所躲藏的位置,在給魚兒提供又一頓大餐之後,他一個人離開了城市。”

“在那片樹林裡,他大聲喊著兒子的名字。他相信即便是妻子明白眼下的狀況,但兒子絕不會被告知自己的爸爸想要殺死這個家庭。”

“事實正如他所料,兒子發出的回應聲讓他確定了妻子的位置,一切的逃跑與追獵就在那時抵達了結局。”

“妻子痛哭不已,她不明白丈夫為什麼變得如此陌生和瘋狂。”

“丈夫的神情沒有柔軟半分,因他一切的猶豫都早已被衝刷乾淨。”

“他沒帶著長槍,於是一劍先切斷了兒子的喉嚨——這本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但如今的局勢也隻好再做出這些許的犧牲。這一切都是為了他以後真正有意義的人生。”

“那可愛的男孩直到死亡降臨都沒能弄清楚媽媽為什麼要帶著自己躲在樹林裡,爸爸又為什麼要用劍傷害自己。”

“但不重要了,因為丈夫的劍在下一刻已經刺穿了妻子的胸膛,甚至是穿透心臟——就像他麵對敵人時那樣毫不留情。”

“在那一刻,見證之力給予他的一切力量都被收回,他不再是一個守誓者了,或者說,他成了一個破誓者。”

“但無所謂,他已經坐在了第五長槍的位置上,手裡還有著妻子家族的可觀資源,即使這些並不重要,但也令他安心。”

“真正重要的是,他再過不久就可以和那唯一一個能將自己帶入到愉悅巔峰的精靈真正生活在一起了。”

“他帶著從未如此焦急的心返回銀帶城,麵對的卻是他餘生支柱的憑空消失。”

“沒有任何人知道那精靈何時離開,又去了哪裡。”

“第五長槍瘋了一樣地翻遍全城卻一無所獲。他不甘心,以尋找妻子為由前往許多其他的城市去尋找那個精靈,但就連一點點可能的蹤跡都未曾找到。”

“最終,他接受了結果,接受了失去一切意義的餘生,像個活死人般度過了六年的時間,直到……”

聽他講了一個鐘頭的奧裡終於能將故事接上,“直到我們走進了你的辦公室。”

“哈哈哈沒錯。”帕維爾大笑起來,“不過這些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以為我是那種靠故事賺取金幣的蹩腳吟遊詩人麼?”

“我講這麼久的故事當然不是為了作臨終遺言。”

“讓我再來補充一個小小的細節——在殺死格蕾絲後,守誓者的力量消失,而我徹底破誓的墮落以及心中充滿的欲望漩渦強烈到了足以在某個深淵位麵中泛起漣漪,從而使我偉大的契約宗主——欲魔公主與我簽訂了契約。”

“可惜這把為了正義和秩序打造的魔法長槍天然地抗拒邪魔的力量,所以每次使用前我都要花費很長時間一點點侵染它,好讓它重新願意被我使用。”

“這種侵染的時間真的很長,長到足以講完一個久遠的故事。”

“但現在,故事結束了,我們該開始我們的遊戲了。”

他得意地笑著,嘴角的弧度堪稱嘲諷。

“我知道你們認準我隻是一個失去力量的破誓者,就算還有些武藝在身上,也絕不會多麼強大。”

“可惜,我現在不僅僅是破誓者,還是一個邪術師。”

“所以這位小朋友和這個奇形怪狀的貓人,你們還有什麼遺言要說麼?”

“我喜歡你的自信。”奧裡回應說,“但或許,我和看起來的樣子也有些微妙的差距。”

這樣說著,他便將變形恢複為了龍形態。

看著奧裡的身軀化為白色輪廓然後拉扯為龍的形狀,帕維爾眼中出現了切實的恐懼和慌亂。

但當他看清白光消散後裡奧的身體後,則又變成了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雛龍?!”

“小金龍,難道你的媽媽沒有告訴你,想學大人懲惡揚善,至少也要長大一些再來麼?”

裡奧優雅地飛入空中,滿不在意地旋舞著,渾身鱗片將月光化為撒滿戰場的漂亮光點,開口說道,

“想代替我的媽媽教訓我?那得等你把我打服之後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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