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銀子,都夠買他命了。
“敢問姑娘是哪家的,小人這就給您送去。”
“四皇子府。”
林雨柔想到大哥說四皇子心儀沈家姑娘的話,十分肯定的說,“麻煩你轉告皇子府的管家,就說是林家姑娘送的,讓他務必立刻轉告四皇子。”
小販都愣住了。
皇子府,那哪是他這種人能進的地方,他這幾把破傘……
“麻煩快些去。”林雨柔催促著,又從腰間取下了玉佩遞給他,“你拿著這個過去,皇子府的管家會信你的。”
“事成之後,讓四皇子府管家再給你十兩賞銀。”
十兩?那可是他幾年都掙不來的銀子。
小販眼睛亮了亮,那他可就有娶村花的錢了。
“哎,好好好,姑娘放心,小人一定帶到。”
莫說是皇子府,就算是皇宮,衝著銀子也得走一遭。
“姑娘,他們找回來了。”丫鬟急聲提醒。
林雨柔抬頭,果然瞧見那兩個暗衛又尋了過來,她急忙囑咐小販,“你要快些。”
“哎。好。”
小販答應著,林雨柔頷首,拉起小丫鬟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在那。”暗衛掃見二人,拚了命的追。
這會兒二人都已經肯定林雨柔定然是知曉了二皇子府發生的事兒,就怕她在土匪劫車之前將此事捅了出去。
“小潔,我們東西兩路分開,你回林府尋我爹,我去尋沈家大公子。”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希望。
林雨柔是標準的大家閨秀,走路都不曾大步,更何況是奔跑。
暗衛在她身後,距離她愈來愈近,她想著小潔應也是一樣,如今她所能寄托希望的,怕就隻有那個小販了。
恍惚間,她聽到一聲極柔極魅的聲音撒嬌的喚著,“李公子。”
“您就陪奴家一晚上吧,奴家不要銀子,隻要您陪著。”
倉皇之間,林雨柔順著聲音抬頭,瞧見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側臉。
她腳步立時一轉,朝著廊下站著的一男一女跑去。
“李公子。”
李懷言正擁著懷中女子調情,抬頭就見一個滿臉紅潮,氣喘籲籲的女子緊緊盯著他,那眼神,就像抓住了什麼獵物,透著絲絲喜悅。
女子衣著華貴,隻是此時略有些狼狽,發釵也有些歪斜,秀美的臉上像是劫後餘生的鬆緩。
李懷言盯著她的臉,隻覺得有絲縷的熟悉,但想不起來。
他正想開口問,卻見女子著急的回頭,他順著他目光看去,瞥見了一個黑衣男人,那人一對上他目光,立即轉身混入了人群。
李懷言眯了眯眼,擁著妖嬈姑娘的手鬆開,盯著黑衣男人離開的背影。
那是二皇子的暗衛。
林雨柔同李懷言有過幾麵之緣,記得他每次都是和四皇子一同出入。
“李公子,我是林家姑娘,林雨柔,是……是沈長赫的未婚妻。”
林雨柔急聲說著,此時也顧不上什麼害羞矜持。
李懷言聞言,眸子閃了閃,沈長赫的未婚妻,也就是沈安安的未來嫂子。
他偏頭衝身側妖嬈姑娘抬了抬下巴,“先回馬車上去。”
那姑娘瞟了眼林雨柔,不情不願的走了。
女子一走,林雨柔立時說,“麻煩你能不能帶我去見沈公子,我有急事。”
李懷言也不廢話,立時點頭,帶著林雨柔上了馬車。
馬車上,李懷言才開口問她,“方才追你的人,是二皇子府的暗衛吧?”
林雨柔麵色一頓,半晌,緩緩點了點頭。
李懷言眉梢微挑,“二皇子府的暗衛,追你做什麼?”
林雨柔呼吸這會兒才勉強平複,聽見李懷言的問話,抿了抿唇,一時沒有說話。
又覺得人家幫了自己,這樣有些不禮貌,最後隻說,“安安在二皇子府遇到了些麻煩。”
李懷言鬆緩的麵色一沉,眉頭緊緊擰了起來,“怎麼回事?”
他突然想起,今日二皇子府舉辦的賞梅宴。
他早上還在奇怪,和淩辰逸說這起場不合時節的宴會。
這會兒結合林雨柔的寥寥幾句,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先去四皇子府,沈公子那我派人通知。”
林雨柔聞言,立即說,“我已經讓人去四皇子府了。”
如今還不知安安與四皇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以寄托希望,但不能全盤托付,還是要先告訴沈公子才行。
李懷言看了林雨柔一眼,點了點頭,“也好。”
馬車加快速度往宮門駛去,林雨柔抓著帕子提心吊膽,不時掀開車簾往外張望著,低聲囑咐車夫再快上些。
﹉四皇子府,書房。
蕭淵麵前堆積著大量文書,慶豐在一旁給他磨墨。
“打聽一下周遭有沒有擅舊疾的大夫,送去端府。”
“慶安已經去了,一有名醫消息立即帶去。”
蕭淵點了點頭,冷峻的麵容緊繃著,聚精會神的批注著文書。
窗外突然有腳步聲響起,“主子。”
慶豐輕聲放下硯台,快步走了過去拉開了書房門。
片刻後,他手中握著一個玉佩折了回來,“主子,是管家送來的。”
蕭淵抬頭掃了一眼,目光突然在那塊玉佩上頓住。
慶豐立即遞了上去,讓蕭淵能看的清楚,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雕刻著一個姓氏。
蕭淵伸手接了過來,眉頭微微擰起。
慶豐立即解釋,“管家說,有一個賣傘的小販送來的,說是一位姑娘將他的油紙傘都買了過去,還給了這塊玉佩,讓送來四皇子府,看樣子還很著急。”
蕭淵將玉佩放在了桌案上,墨眸沉暗,“那姑娘呢?”
“說是帶著丫鬟跑了,好像是在躲避什麼人的追趕,小販還說,那姑娘讓咱們給他十兩的賞銀。”
“哦,還有,屬下特意問了下,聽那小販所指的方向,那姑娘應該是從北街出來的。”
“北街?”蕭淵眸子眯了眯。
“是。”慶豐神情也有些嚴肅,“二皇子府邸就在北街,今日恰巧設了賞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