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屈打成招(2 / 2)

“沈貴妃就是再蠢,也不會拿自己的簪子殺人,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蕭淵點頭,目光從她小臉上移開,“我也懷疑是陷害,可…沈貴妃已經認罪了,我讓人偷偷去見她,她也什麼都不肯說。”

沈貴妃認了,這案子,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死罪了,寧妃畢竟生育了二皇子,牽連三族也是有可能的。

爹和大哥幾乎沒有了出來的可能,如今不過是在等著上頭的命令,定下罪責罷了。

“她瘋了,毒殺孕有皇嗣的嬪妃,她認了?”沈安安不可置信。

雖暖爐就在身旁,可她卻如置身冰天雪地,手腳冰涼,紅唇泛著青白。

她眼圈發紅,好似隨時都會碎掉。

“彆擔心,我說過,不會讓沈家有事的,若真到那一步,我會安排人送他們離開京城。”

沈安安眉頭輕皺了皺,微微搖頭,“不可,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蕭淵冰冷的眸子慢慢染上了一絲溫度,薄唇微抿,“放心,我有分寸。”

“主子。”慶豐推開書房門,慌張的走了進來,“出事了。”

蕭淵看了沈安安一眼,沒有避諱她,“說。”

慶豐微微垂下頭,“兵部那邊傳來消息,沈貴妃簽了罪己書,周允風對了沈大人和沈公子用刑了,似是打算屈打成招。”

沈安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膝蓋撞在了書案底部,聲音很大,可她麵上沒有痛意,隻有一片蒼白。

“你先彆急。”他從書案後走出來,站在了沈安安身側。

“屈打成招也要有罪名,他們想安什麼罪名給沈大人?”他語氣冷的很。

慶豐看了沈安安一眼,才繼續說,“他們想把沈貴妃殺害寧妃一事的背後主謀栽贓給沈大人,沈大人不肯認,聽說…吃了不少苦頭。”

沈貴妃殺害寧妃可以是爭寵,女人之間的嫉妒,可若是沈家的主謀,那就是結黨營私,禍亂朝綱,死不足惜。

沈家不能認,認了,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二皇子為了除掉沈家,當真是不擇手段。

沈安安腳步有些虛浮,幾乎站立不住,“他們不能有事,我已經害過他們一次了,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他們出事。”

她拿手抵著唇,努力壓抑住心慌,平複下心情想辦法。

“皇上意思分明,這個時候怕是不會有其他官員敢站出來替沈家說話,我該怎麼辦才好?”

二皇子心狠手辣,落在他們手中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撐不住,何況爹年紀大了,能經得住幾回酷刑。

“安安。”溫熱的手突然覆上她的肩頭,沈安安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蕭淵,你救救我父兄,我知曉你有那能力,你救救他們好不好。”

她語氣帶上了哭腔,慌的有些手足無措,連自己都不知曉都說了什麼,

她隻記得上一世的這個時候,蕭淵已經在朝中大權在握,呼風喚雨。

“我會想辦法的,你莫慌。”

她抬頭,霧氣朦朧的杏眸看著蕭淵冷峻的麵容,灑進來的幾束的光亮落在他身上,仿佛渡了一層熒光。

她忘了,這一世的蕭淵因為救她,因為沈家,屢屢失了扳倒二皇子的先機,更遭帝王忌憚,能力已十分有限。

她的臉色愈發慘白,深深無力幾乎要把她折磨瘋了。

是她努力的方向錯了嗎?為什麼,如今的軌跡比上一世還要可怖。

“你先坐下。”蕭淵扶著她坐下,親手給她倒了杯茶,淡淡的花香頓時在屋中彌漫開來。

隻是沈安安這會兒心神不寧的,並沒有發現。

她捧著熱茶,指尖都在發抖,蕭淵無聲給她順著後背,很是輕柔,她身子僵著都沒有發覺二人此時的親昵,大腦幾乎要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不能慌,不能慌,沈安安在心裡一遍遍的重複,儘力穩住心神。

“對,沈貴妃,”她突然回過神,抬頭看向蕭淵,“他們之所以對我父兄用刑,皆是因為沈貴妃認下的那封罪己書,若是寧妃不是沈貴妃殺的,那是不是此事就有了轉機?”

蕭淵擰眉思索了片刻,微微點頭,“若是沈貴妃不曾認罪,我倒是可以和蕭澤博上一博。”

可問題的關鍵,是沈貴妃不肯開口,他早就派人去過了,她咬緊了牙一個字都不說。

他拉了一個椅子在她對麵坐下,身子微微前傾。

“如今皇上偏幫蕭澤,沈貴妃又已認罪,人證物證俱全,嚴格來說,已經可以定罪量刑,能拖到如今,不過是他們還想把沈家徹底拉下水,讓沈家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我們唯一的突破口,就隻有沈貴妃。”

“我明白。”沈安安用力點頭。

若是沈貴妃認罪,其餘任何人都插不上手,蕭淵一切動作都師出無名,皇上和朝臣不會允許,可若是有爭議,就可以推翻重查。

最少也能再拖上一段時日,最重要的是,父兄絕不能在繼續待在周允風手中。

“我想見見沈貴妃,你有辦法嗎。”

蕭淵抬眸朝窗欞外看了一眼,溫聲說,“可以,不過要等到天黑之後。”

“好。”她壓抑住激動,低聲說,“不過我怕是不能耐她何,我想帶上我祖母一起,她老人家了解沈貴妃,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也好。”

蕭淵起身離開書房,對外麵的慶安吩咐了幾句,好一會兒才再次折回。

“你和沈老夫人收拾一下,擇暗些的衣物,後半夜我帶你們去見她。”

沈安安立即站了起來,清淩的杏眸有些飄忽,“你…那裡畢竟是周允風的地界,你去會不會有危險?”

把手伸進二皇子的地盤裡,他能否全身而退,會不會像在二皇子府邸時,損失什麼?

不論皇子還是政見不合的官員都會在對方陣營中安插眼線,一旦動用,這顆棋子怕是就要廢了。

蕭淵唇角勾起了一絲弧度,語調輕緩,“放心,辦這點小事,與我而言算不得什麼。”

若是以往,他定然會調侃她幾句,可今日看著她發紅的眼梢,到底是不忍心。

“我讓人準備了晚膳,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我……”

“有些細節,還是要親自與沈老夫人說一說,她和沈貴妃談話時才有章程。”

蕭淵開口堵住了她要拒絕的話,理由還讓人無所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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