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最專業的罪犯,毀屍滅跡也需要大費周章。
但對知網來說,任何一個會點擊鼠標的人,都可以毫不費力地抹除科研者在學術界的痕跡……
“以我的名義,聯係林德教授在內的,所有遭受類似待遇的人。”許秋深呼一口氣……賺壟斷的錢是小事,但想要壟斷知識,那就是彌天之罪了。
“是!”施憐語氣中透露著興奮……好刺激好刺激,去年出差的那兩個月,就聽說老師是罪惡克星,見一個舉報一個,但自己卻沒機會跟隨去,現在總算是逮著機會了!
那可是知網啊!
圈子外的人,如林德教授,早已經退休,不再懼怕知網的懲罰,但卻沒想到被下架所有作品。
而其他人,如在職的教授、科研學者等等,誰又敢和知網作對?
告贏了,賠比錢了事,頂多也就是幾十萬,但代價卻是往後的學術之路幾乎斷絕,工作也大概率沒了。
因此,直到如今,真要說正兒八經跟知網掰手腕的,可能就一個許秋了。
也隻有他,無懼所謂的學術封鎖等,連一個醫院刊物《臨海大醫》,都能因為許秋一人撰稿成為享譽世界的知名大刊,知網雖大,卻大不過無數人追求人類知識邊界的渴望。
……
次日,早交班結束後,施憐就將名單交給了許秋。
林德教授,中文係知名專家,被收錄了幾本上千頁的研究史以及上百篇論文,狀告知網,而後被下架所有作品。
徐博教授,經濟學專家,皖省人才發展研究院院長,國內經管領域數一數二的人物,第一作者的上百篇文章被知網收錄,起訴後被知網封殺。
陳鬆教授,法律界專家,對大夏版權法的完善起到了重要推動作用,三百餘篇學術論文、文章等被知網違規收錄,現在依舊在和知網打官司……
施憐給的名單裡,光是教授級彆的就是十幾位,更諷刺的是其中一位正是研究版權法、知識產權等領域的法律專家!
然而麵對龐大的知網,即便是陳鬆教授,依舊隻能勉強支撐,被知網封殺也隻是時間問題。
“老師,林德教授、陳鬆教授等人都回複了您的郵件,您可以看看。”施憐提醒道。
許秋打開郵箱,果然有好幾封未讀郵件。
這些人的答複出奇一致,他們已經走到了被知網封殺的一步,除了繼續起訴、打官司,彆無他法。
而陳鬆教授,他仍有回轉的餘地,但依舊選擇了站在對抗知網的第一陣線。
理由很簡單:麵對侵權行為,如果所有人都選擇沉默,法製就永遠不會進步,惡人也能繼續逍遙法外……隻要能促成法律的健全,鏟除遊走在違法邊緣的惡徒,對法律人而言,流血犧牲也不算什麼!
“值得敬佩。”許秋笑著道。
法律人,最大的夢想大概就是扳倒一個巨無霸級彆的人物,既可以證明自身能力,揚名立萬,甚至名垂青史;又能進一步填補法律的漏洞,推動法製的完善。
陳鬆教授此行肯定有為名的目的,但聖人論跡不論心,能站在知網的對立麵,陳鬆已然不是一般人。
“接下來我來聯係吧。”許秋道。
知網已經大到不能倒的程度了,但也絕不是它肆意偷竊他人學術成果的理由。
……
一上午的門診結束。
中午時分,許秋剛想扒拉兩口飯,搶救室那邊就來人了。
“許醫生,救命!”小護士劉素素急急忙忙道。
許秋輕車熟路地塞了兩口飯,趕往急診科的途中迅速穿上白大褂,問道:“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