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上之心深入淵(2 / 2)

阿祿卜林沉默不言。

阿祿台咬牙道:“以多打少,尚不能攻克,乃我大元恥辱!該殺!”

此話一出,諸將紛紛替阿祿卜林求饒,

“大帥,卜林將軍也是因為周軍援兵趕至,非戰之罪,還望大帥開恩。”

“太師,我等都知卜林將軍,乃悍勇之卒,從不畏戰,還望太師再給卜林將軍一次機會。”

“請大帥開恩。”

“...”

阿祿台順勢道:“看在諸將為你求情的份上,本帥就饒你這一次,允你戴罪立功。”

......

七月六日。

大周皇帝姬長命令被王子騰留在寧夏鎮周圍的一萬甲士收複位於寧夏

鎮北方的雷福堡。

一旦決定襲擊敵軍,韃靼兵敗之際,定會北遁,其必經之路,就是雷福堡。

換句話說,隻要此戰開始,姬長就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一條後路。

對他而言,隻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韃靼兵敗。

七月七,乞巧節。

姬長命麾下五萬眾兵分三路,從正北、東北、西北三個方向圍剿敵軍。

並令寧夏衛指揮使何福見龍纛出現之後,立即出城向敵軍大營方向挺進。

與此同時,大周京都,皇城,大明宮。

左相胡永忠,右相汪朝宗,兵部尚書茹瑺三人,正隔著幔帳向太上皇姬靖彙報寧夏衛之事,其中就有包含皇帝的動向,

“陛下已在橫城堡駐紮,此地距離韃靼主力較近,乃是險地,臣等議,還是讓陛下駐於興武營所。”

“陛下初到延安府一帶時,曾命九省統製王子騰率軍援鎮遠關,說是要見一名叫做嬴淵的百戶。”

“請上皇恕臣不敬,陛下親征,過於冒進了。”

“...”

幔帳內,上皇姬靖盤腿而坐,麵色淡然的開口道:

“朕此前立他為儲君時,你們幾個頗有不滿,認為他連守成都難。”

“可在朕看來,諸子嗣裡,唯有他,最像朕,也最像太祖。”

此話一出,幔帳外,三人頓時沉默起來。

他們都是混跡官場的老油條。

豈能看不出姬長身為皇子時的有意藏拙?

故而,給人一種庸庸碌碌,人畜無害的感覺。

殊不知,在皇家裡,這樣的人最可怕。

因為,這種人,讓他們這些混跡官場多年的老臣、權臣,看不清。

所以,當皇帝選擇姬長為太子時,他們心存忌憚。

片刻後,三人又聽姬靖開口道:

“皇帝特意要見一個百戶...倒有些意思。”

“你們幫朕,多留意嬴淵此人。”

“但無需為難...朕的好兒子,總需要一些能臣乾吏。”

姬靖手握權勢多年,雖然不能輕易將手裡的權勢徹底交給皇帝。

但也絕不會再生廢黜之意。

他所作所為,隻是想看看姬長的潛力在何處。

以及,為當今大周,培養出來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這當中,需要政治鬥爭的成長,更需要堅韌的心性。

但自始至終,姬靖都是那個手握乾坤的君主,在幕後操控著一切。

在他人看來,當今局勢,就是姬長與姬靖在下棋。

但實際上,是姬靖給姬長的棋局,不然,就不會有今日之局。

說白了,上皇同意皇帝去禦駕親征,何嘗不是在磨礪於他?

如果皇帝連這件事都無法達成、解決,那就不配為神州之主。

至於除皇帝以外的人,包括胡永忠、王子騰乃至嬴淵以及芸芸眾生的生與死,不過都是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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