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145章(1 / 2)

如此絕色美人魚在眼前哭泣,是個人都不會無動於衷。

“公主你彆哭啊,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把話說清楚。”賀涼水趕緊道歉,再看正忙著撿珍珠的楚孤逸,沒好氣地輕輕踢一腳。

楚孤逸隨手取出幾枚果子,道:“公主,這是蓬萊島的碧靈果,滋味甘甜,美容養顏。”

鮫族公主瞬間停止哭泣,“當真?”

賀涼水:“騙你是小狗。”

鮫族公主拈起一枚通體碧綠的果子,放入口中嘗了嘗,破涕為笑:“果然好吃。”

看來這公主久居海底,被全族的人嗬護著長大,不知人心險惡,三兩句就能把她家底騙來——當然,她也沒什麼家底了,全族隻剩她與兩三個伺候的侍女,以及一個鮫族公主的頭銜罷了。

賀涼水最看不得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美女落魄,歎道:“公主可是想家了?”

鮫族公主聞言又開始傷心,“我族雖是妖,但向來謹守本分,深居海底,從不為非作惡。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蒙此大難?”

賀涼水:“你們沒有錯,錯的是對你們下毒手的人。”

“有個姐妹去血魔宗刺殺血皇天,至今沒有消息,想來已是凶多吉少。”

“誰告訴你,是血魔宗的人乾的?”

“炎毒是血魔宗的專有奇毒。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據我們追查,此事全係琴若歡所為。”

“琴若歡?”

“情魔宗的宗主。”

鮫族公主:“都一樣,他們都是魔修。我鮫族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對於鮫族而言,是血皇天還是琴若歡,確實不重要。重要的是,炎毒讓他們遭到了滅頂之災,卻連仇都報不了。

鮫族公主變出一隻巨大的海螺,款款而坐,望著無際汪洋,道:“比起報仇,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定海石碑。”

她握住脖子上的一塊青藍石吊墜,眼尾鱗片隱隱爍爍,“我能感覺到,它越來越不穩定了。”

“這是何物?”賀涼水問。

鮫族公主向他展開手掌,道:“鮫族的每一任公主,從出生就戴著這個。它是定海石碑的一部分,可以讓我感知到石碑的變化。長老們說,守護定海石碑,是我們的使命。”

賀涼水取出扇子輕搖,問:“那定海石碑,到底是什麼?”

鮫族公主顯出難言的樣子。

楚孤逸道:“公主昨晚可知北冥地動?”

“我知道。北冥一年到頭總會發生兩三次地動,這很正常。”

賀涼水笑了:“看來公主並不知道,這地動因何而發。”

鮫族公主回以困惑的眼神。

楚孤逸解釋:“昨夜,言淏帶眾人進入禁地,動了鯤神碑。”

鮫族公主神色大變,猛地站起,總算有了一族公主的氣勢:“不可能,他怎麼能這麼做?”

“諸位掌門親眼所見。我與賀先生險些命喪湖底。”

鮫族公主搖頭,“不會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北冥守護鯤神碑,鮫族守護定海石碑,一陸一海雙重法陣鎮壓鯤神,他動了鯤神碑,豈不是讓北冥五百年努力付之東流?”

賀涼水道:“公主也感覺到了,定海石碑異動,顯然在早前,鯤神碑就被人動了手腳,隻是到了昨晚才徹底撼動。言淏要的,恐怕就是讓鯤神複活。”

鮫族公主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們,“你們又在騙我,對不對?”

楚孤逸道:“公主,我們沒必要騙你。相反,你為什麼會覺得被騙?其實,你已經開始懷疑言淏,不是嗎?”

鮫族公主麵色越發蒼白,嘴唇顫抖,“我、我不知道……言淏三番兩次敷衍我,我總覺得,他在瞞著什麼。我也不願這麼想,北冥五百年來一直優待我族,我族感恩在心,可是……”

“可是他這些天對你很冷淡,對嗎?”賀涼水道。

“……對。”

“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鎮壓鯤神的兩個法陣是相互關聯的,鯤神碑失去作用,定海石碑也會很快失去作用。”

楚孤逸卻道:“不,是定海石碑先被撼動,然後才是鯤神碑。”

賀涼水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海水中布滿炎毒之後,定海石碑失去鮫族的守護,當時就有人去動了手腳。”

兩個碑互生相係,想要破除法陣並不容易,但若是琴若歡與言淏聯手,此事自是順理成章。

鮫族公主傻是傻了點,卻不笨,她迅速厘清其中的關聯:“言淏想要鯤神複活,炎毒是琴若歡下的,是他們……聯手害我全族?”

楚孤逸道:“這隻是我們的猜測罷了,具體情況,還需向言掌門求證。”

鮫族公主神情恍惚,跌跌撞撞往回走。

楚賀二人也該回去了,向大家證明他們沒有葬身湖底……

此時的北冥掌門寢宮,可以說是亂成一鍋粥。

徐平寬子車良為首,守在宮殿前一夜,乾等著言淏出來。風鈴攜眾高階弟子弟子死守門外,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鄧陽急得團團轉,待看到林鬆煙,立馬迎上去:“林師兄,你找到楚師兄了嗎?”

林鬆煙道:“應該正在來的路上。”他找了一夜也沒找到楚孤逸,還是在剛才,遙遙看見楚孤逸禦劍而來。

話音落下,鄧陽果然看到楚孤逸禦劍的身影,喜得如同爹娘在世:“楚師兄!賀公子!你們渡劫成功了嗎?”

二人安穩落地,賀涼水笑道:“成功了。”

“你成仙了?”

“成佛了。”

“?”

“小楚!”子車良欣然迎上前,上下打量,“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

楚孤逸拱手行了一禮:“承蒙子車掌門關心。”

子車良的笑容停在感慨與尷尬之間,不上不下,他伸手一拍楚孤逸的肩,“小楚,等離開北冥,我就跟你說說一些陳年舊事。你彆疏遠了叔叔,好嗎?”

楚孤逸退後半步,“子車掌門言重了。”

徐平寬冷哼:“你既然沒事,為何不早些回來。害大家在這裡為你白擔心一場。”

賀涼水搖扇微笑:“真稀奇,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徐平寬怒道:“你又在陰陽怪氣什麼?”

賀涼水懶得跟這老頭子掰扯,自去一邊涼快地待著,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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