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盼……”卓南晴伸手觸碰大弟子,離盼身旁就是琴若歡,陡然麵色微變。
琴若歡的笑可以稱得上輕鬆愜意:“你醒來就好。”
卓南晴張嘴想說什麼,眼角餘光瞥見周圍一大群人,其中就有小夙,她無比驚駭,“北雨?”
小夙笑笑,沒有應這個名字,道:“為了讓你醒來,他們可捅了大簍子了。”
“大簍子?”
“是啊卓掌門,”徐平寬站出來,“你一定要為沿海的黎民百姓做主啊!”
賀涼水湊楚孤逸耳邊,“你師父好像難民路遇青天大老爺。”
楚孤逸:“……”
這形容,無比貼切。
七嘴八舌的,卓南晴厘清了事情的原委,本就缺少血色的臉更是蒼白如紙,她一把扣住言淏手腕,“言淏。”
言淏單膝跪地,頭痛難忍,“師父,我……沒事。”
卓南晴強行為他輸送靈力,被琴若歡打斷:“你現在需要調養。”
徐平寬拔劍:“琴若歡,還我女兒命來!”
林鬆煙道:“師父且等等,琴若歡給一些弟子下了毒。”
子車良悚然失色,因為他發現,中毒的弟子當中就有安俊,“琴若歡,你下了什麼毒?”
徐平寬道:“這等卑鄙無恥的魔修,先活捉了他,再逼問不遲!”
場麵一時混亂無比,卓南晴忍無可忍喝道:“事有輕重緩急,還請諸位冷靜!”
語罷祭出捆仙繩,一把捆住琴若歡,又用靈力畫了兩道符咒封住琴若歡的經脈,道:“先把他押進刑宮,嚴加看守。”
風鈴領命道:“是。”
楚孤逸上前兩步,“還請卓仙師讓他交出解藥。”
卓南晴一醒來就被吵得頭昏腦漲,一心係在徒弟身上,彆說跟琴若歡敘舊,就是各位掌門,她都來不及去管了。
但在看到楚孤逸的麵貌時,她恍然失神,“……楚恒?”
子車良的表情當場就變了。
楚孤逸道:“晚輩楚孤逸,見過卓仙師。”
卓南晴上次見楚孤逸,還是十年前。她記憶中的楚恒,就是楚孤逸十年後的模樣,太像了,之前竟然沒有懷疑過楚孤逸就是楚恒的孩子。
賀涼水感同身受卓南晴的這種震驚,在私人感情裡,他們同樣神經大條,隻有事實真相到了眼前,才會看到。
正如,卓南晴一直不知道琴若歡喜歡她,對她是特彆的,而她隻把琴若歡當做故友。
“……解藥。”卓南晴對琴若歡說。
琴若歡的袖內掉出一隻黑色的藥瓶,道:“一人一顆就好,吃多了毒上加毒。”
徐平寬立馬把手縮回來,“這是毒藥?”
“以毒攻毒。”
“我們要的是解藥!”
“我從來不配解藥。”
“……”
很有琴若歡的風格。
卓南晴沉了臉,問:“當真沒有解藥?”
琴若歡:“我從不騙你。”
對比之下,曾經慘遭欺騙的楚孤逸越發讓賀涼水心疼,他道:“琴若歡罪行滔天,待我一條一條寫來,給卓仙師過目。”
琴若歡冷冷一瞥賀涼水。
卓南晴道:“帶他下去。”
風鈴與眾弟子押送琴若歡前往刑宮。
卓南晴投去一眼,旋即收回視線,問伏在石床邊的言淏:“你怎麼樣?”
言淏一手撐地,一口按在石床上,堅硬的石頭竟給他摳出五指印來,他想說自己沒事,牙根泛起血腥味,好像一張嘴就能吐出來。
卓南晴抬起手,凝聚靈力,敲在言淏後頸。
言淏瞳孔一縮,暈倒在地。
離盼:“師父?!”
卓南晴歎息:“讓他先睡會兒。”
眾人不解,卻未多問,此時隻有一件大事迫在眉睫,就是鯤神複活。
卓南晴道:“還請諸位移步九雲殿,共同商議。”
賀涼水是佩服的,這就是一代宗師的風範,昏迷七年醒來,絲毫不遜當年。
言淏本是由風芳扶著,小夙上前主動將人接到了肩上。
賀涼水跟著楚孤逸成功混進九雲殿,他聽了一耳朵繭子,簡而言之兩個問題:如何阻止鯤神複活?如果阻止不了,如何殺了鯤神?
卓南晴剛醒,體力不支,在聽到要殺鯤神時,她勃然而起,一字一字道:“鯤神,絕對不能殺。”
“為何不能殺?”
卓南晴又如何能向他們解釋,鯤神就是她徒弟的一部分。
殺了鯤神,就是殺了言淏。
她絕對不允許。
作者有話要說:
楚孤逸:隨時隨地做好賀先生的肉墊。
賀涼水:嗯,結實,柔韌,不錯!
楚孤逸:請坐。
賀涼水騎坐上去:……好像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