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寬冷道:“我自是沒忘。”
“那就不是北冥的事,也是青霄的事,乃至整個仙門的事。”
徐平寬無言以對。
賀涼水不近不遠地聽了一耳朵,什麼都感想都沒有,非要摳出那麼一點想法,可概括為四個字:道貌岸然。
此為特殊時期,為了方便仙門尋找,北冥暫時撤了結界。
賀泠年紀輕輕能當上血皇天的左膀右臂,除了武力法力在煉魔境數二數三,頭腦也是相當夠用,方向感驚人,隻是走了一回,便能在茫茫大海中尋到北冥的具體位置,一點彎路都沒繞。
倒是仙門為了避開血魔大軍,繞了一點彎子,隻遙遙地瞧上幾眼。賀涼水忍不住誇道:“賀泠真聰明。”
楚孤逸潑冷水,水裡滴了醋:“他要是真聰明,就不該來北冥。”
“他帶著那麼多人,怕什麼?”
“賀先生,你是站在哪邊?”
“我幫理不幫親。”賀涼水睜眼說瞎話。
楚孤逸執拗地問:“誰是‘親’?”
賀涼水打一棒子給顆糖:“你,你是我最親的。”
楚孤逸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最親的?那還有次親的?”
“楚孤逸,你彆得理不饒人啊。”賀涼水抬起巴掌警告,“小心我……”
楚孤逸扭過臉看他,“賀先生想怎樣?”
賀涼水的手,輕輕落在眼前的俊臉上,摸了摸,光滑細膩有彈性,“我跳海還不行嗎?”
“我陪你。”楚孤逸陡然禦劍俯衝下去。
賀涼水驚叫:“我開玩笑的——!”
楚孤逸是嚇唬賀涼水的。他們乘著風,在蔚藍的海上衝浪,肆意活潑,惹來無數羨慕的目光。
“真是不像話!”徐平寬怒道。
林鬆煙垂眸望去,眼底一片肅殺。
北冥已然在望,為了以示禮節,血魔大軍留在北冥島百丈開外,賀泠隻身落到岸邊。
卓南晴已在傳音中知曉來龍去脈,率弟子在此等候。
賀泠前腳落地,眾仙門後腳跟來,呈扇狀半包圍賀泠。
賀泠不慌不忙,他身後的大軍就是他的後盾,彬彬有禮道:“卓仙師,彆來無恙。”
卓南晴望一眼暮色中的血魔大軍,“左使這是先禮後兵嗎?”
賀泠道:“想來卓仙師已經知道我來此何意,隻要你肯交出琴若歡,我可以保證不傷害這裡的一草一木。”
“琴若歡確實羈押在我北冥,他在青霄、北冥,以及在安善城等地做下惡事,樁樁件件都在仙門的管轄地,理應由仙門處置。”
徐平寬第一個義憤填膺附和:“琴若歡殺我徒兒,害我女兒,我定要將他剝皮抽筋!”
卓南晴眉心微蹙,道:“左使你也看見了,不能放虎歸山。”
賀泠道:“看來你們是誤會了,宗主讓我帶琴若歡回去,並不是想保他,而是要殺他。”
“殺他?”
“經調查,琴若歡為了萃取炎毒,殺我血魔宗弟子不下千人,將他們生挖魔丹、砍頭斬腰、抽血放乾。這筆血債,不比諸位少。”
眾人聞言駭然,琴若歡竟喪心病狂如此!
賀涼水胃部隱隱不適,覺得惡心。怪不得琴若歡有那麼多的炎毒,原來是殺人得來的。
賀泠又道:“不僅如此,在他們死後,魂魄還被拿去煉製傀儡。”
琴若歡其人,當真狠毒得令人發指,相比之下,賀涼水忽然覺得林鬆煙都變得可愛起來。
林鬆煙注意到他目光:“……”
賀涼水朝他一擠眼。
林鬆煙麵無表情移開視線。
楚孤逸抓到賀涼水亂發電,直勾勾地用眼神控訴,你都沒有對我放過電,你居然對著林師兄放電,你還是賀先生嗎?
賀涼水隻得用左眼對楚孤逸放一次電,又用右眼放一次電,就像眼抽筋。
楚孤逸:“……”
良久的沉默後,卓南晴道:“此事容我考慮一下。”
賀泠拿出一封信,“卓仙師,這是宗主讓我交給你的。”
卓南晴一愣,“什麼?”
賀泠冷冰冰重複:“這是宗主讓我交給你的。”往前一拋,卓南晴下意識接住了信。
離盼:“師父小心有詐。”
卓南晴拿著信,半晌沒拆開,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已經變得十分奇怪。子車良問:“卓掌門,血皇天為何會給你寫信?”
賀涼水頭頂滾過一個天雷,血皇天寫的該不會是情書吧?
作者有話要說:
楚孤逸:賀先生渾身都是電,特彆是臀部,那麼吸引我。
賀涼水:看我不電死你!
楚孤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