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不是誕生地的中心區域,誕生地很大,許多地方毒瘴濃鬱,即便有生珠都很難在裡麵生活,那些大族也很難扛得住。
荒無人煙。
“這裡應該有一朵形如雪蓮,蕊為蛇狀的白花。”混沌藤眸光深深,“找到它,把它帶回來,我就能恢複實力。”
吳五和林岩對視一眼,“我們現在就去為主人您取花。”
景皇臉色難看。
“隻有您一人留在這裡嗎?”他看向混沌藤,皺眉,“萬一殷念她們找到您……”
“沒事的。”
混沌藤疲憊的摁壓自己的眉心,“你去吧。”
“殷念她們知道那朵花的位置嗎?”景皇問。
這才是他想問的問題吧?
混沌藤輕笑。
果然作為保留了人族意識的景皇還是比其他貪喰聰明,“母樹知道。”
“但母樹現在也開不了口了。”
“你可以將那朵花理解為,不到萬不得已,我和母樹都不會碰它的至寶。”
“所以要取的話。”混沌藤眸光幽深,“隻能趁著現在母樹還沒醒過來,殷念她們還不知道這個地方的時候了。”
景皇低著頭,眸光微動。
恭敬應了一聲:“是。”
等他和那幾個貪喰皇一起離開的時候。
混沌藤慢慢撐起了自己的身子。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後。
並沒有像剛才和景皇他承諾的那樣。
留在這裡休息。
而是裹上了黑色長袍,於夜色中朝著某個方向匆匆趕去。
而另一邊。
殷念正在清點因為景皇的‘慷慨’而出多的許多糧食和可用的生活用具。
“雖然母樹還在沉睡著。”
“我們的運氣總算好起來了。”
旁邊是安菀在嘀嘀咕咕,“看,這些都分給我們第一學院了,畢竟我們第一學院現在接納的外來人特彆多。”
“那些孩子們要補充營養。”
看著那大團的靈蜜。
安菀雙掌合十,“雖然不知道景皇那家夥看出來了沒。”
“但希望他永遠不要看出來。”
“持續性的給咱們的蟲族提升一下血脈之力。”
沒錯。
現在他們說起‘蟲族’這兩個字的時候已經不抵觸了。
畢竟世上的蟲族隻剩下人族領地的蟲族。
至於那幾個貪喰皇。
那都是被孤立在外的。
“不好了!”
就在殷念清點數量的時候。
外麵的人突然喊了起來。
“殷念你快來,看母樹!”
殷念和安菀兩人齊齊麵色一變,放下手上的東西便衝了出去。
外麵,母樹原本已經在白珠治療下恢複大半的軀體竟然再一次發黑。
還散發出惡臭來。
“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慌了,剛才因為蟲族們產量大爆發的喜意也消失了。
雖然現在蟲族大軍已經死光了。
可母樹狀態惡化,給大家帶來的打擊是致命性的。
不管萬域多穩定。
殷念多出色。
母樹在這漫長的時間長河裡都是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定海神針。
殷念曾說過,如果天地核心消失了,她不會害怕。
但那也隻是她不能害怕。
如果她都害怕了。
其他人就更控製不住情緒了。
“之前混沌藤的惡孽不是都被治療好了嗎?”靈昆麵色凝重,眼睛旁的細紋都撐開了,身體受損之後,靈昆老的很快,“殷念,要不要將白珠再拿出來試試看?”
不用他說,殷念也會這麼做的。
她將白珠拿出來直接貼在了那些發黑的地方。
可即便是這樣。
也沒能阻擋那些黑色區域。
“怎麼回事?”
“這難道不是惡孽?”
“有什麼東西能治療嗎?”
“靈藥師呢?還有毒師呢?母樹是不是中毒了讓他們來看看吧。”
殷念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仰頭,看見母樹枝丫上的翠綠色嫩葉邊緣開始發黃卷曲。
“不會吧……”殷念喃喃,立刻將自己的精神力緊貼在母樹身上。
隨後眼角不受控製的抽搐了一下。
她猛地轉身看向人群中的元辛碎。
元辛碎看著殷念,那枝丫在黑夜裡被風吹出的幾道深影在月色下爬滿他像是碎開的墨瞳。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殷念聲音乾澀問道:“你的精神力比我強,早就感應到了是不是?”
元辛碎猶豫片刻,點頭:“母樹之前一直都在燃燒神魂壓製抵抗死期的到來。”
“混沌藤的墮落加速了天地核心的惡化。”
元辛碎輕聲說:“母樹也是天地核心造出來的一部分。”
會被影響是很正常的。
殷念明白了。
“之前母樹一直強壓著。”
“但現在她陷入了深度昏迷,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這麼多年壓著的汙染就顯現出來了。”
殷念雖然早就從天地核心的隻言片語中猜到母樹不可能獨善其身。
但實際看見的情況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
“我們可以用藥物暫時幫母樹控製著。”
“我會讓她重新醒過來的。”
殷念肯定道。
元辛碎牽住她的手,掌心熾熱,“當然。”
他們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
沒讓其他人聽見。
但周圍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等著殷念來發號施令。
“沒事的。”殷念轉過身,看著大家說,“我和睡睡用精神力給母樹檢查了。”
“是因為是積年累月的暗傷在這時候爆發出來了。”
“用靈力豐富,能治愈解毒的靈藥給母樹用,就能暫緩她的傷勢。”
“等母樹醒過來,這些東西便可被重新壓製了。”
大家緊繃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的神情。
“我馬上就去準備。”
“我家裡還有,我去拿!”
所有人都一窩蜂的往自己家裡跑去。
就連那些剛來這裡不久的天外樓的人,都紛紛跑去家裡掏靈晶了。
不管多少,都是自己的心意。
她們是最害怕這裡的穩定生活被打破的人。
等人一散。
阮傾妘他們就聚了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阮傾妘麵色凝重,殷念的說法騙得了彆人騙不了她。
殷念將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之後。
安菀兩隻手焦急的握在一起,“肯定有能治愈傷口的靈藥。”
“這些用陳年舊傷來形容氣勢也沒問題。”
“隻是這至寶難尋。”安菀鬆開了手,“而且,按理來說不會啊。”
“如果隻是汙染。”
“那神是不會消失的。”
“可母樹身上明明有死氣。”
安菀猶豫的看向殷念,小聲問:“不是說,隻有新神的誕生,才會讓母樹迎來死亡。”
殷念也仰頭看著千瘡百孔的母樹。
喃喃:“是啊。”
“明明天地核心親口承認了,不會有新神的誕生,可為什麼呢?”
“為什麼母樹身上會有這麼濃鬱的死氣?”
“就好像,好像混沌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