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姿態輕盈,紅妝粉飾也遮不住玲瓏浮凸的身材。
溫嶠一見女子麵容,差點驚叫出聲。原來竟是此前救他一命的貴婦人,廬江何氏!
溫嶠以為是自己醉眼認錯,於是再睜眼細看。
那女子與溫嶠對望一笑,溫嶠才發現不同之處:這女子年紀估計比貴婦人小幾歲,隻是相貌極為相似。
紀瞻走至溫嶠席前,緩緩開口道:“此乃廬江彥偉之次女,名妍芳,今日望拜溫公為師。不知溫公意下如何?”
彥偉,是何邃之字。何邃少有美名,西晉時,東海王司馬越請為主簿。
據史書載,“時海宇大亂,軍國事繁碎,事無大小,每見逮問,邃多所匡正,戎府推宗焉。”
溫嶠百般心思,也想不出今晚之宴是這個目的。
他吞了下口水鎮定心神,才開口答道:“溫某才疏學淺,今晚出席者皆為名士,不知夫人為何要拜溫某為師?”
何妍芳莞然一笑,紀瞻含笑說:“何妍芳尚未婚嫁。昔日何邃隨東海王為官,東海王身故後,王衍率百官出喪,於路上遭厄。”
“何妍芳與其姊留在洛陽,故幸免於難。後輾轉南渡至此,老夫見其淒楚,故養育之。”
紀瞻為人樂善好施也是有名的。當年陸機遇害後,紀瞻贍養接濟陸家,無微不至。“及嫁機女,資送同於所生”。
後來閔鴻等大臣得知紀瞻的高風亮節,臨終時都向紀瞻托付後事。
紀瞻一一維護他們的家人,待其如己出。
何妍芳恭敬地說:“溫公此前所遇者,正是妾身之姊,已嫁作他人為婦,惟妾身久居紀公家中。”
溫嶠又沉思一會,問到:“刀槍劍戟,斧棍槊棒;望聞問切,煉丹采藥;占卜起卦,求仙訪道。
“不知何氏想學哪門本領?”
何妍芳見溫嶠說話不正經,嬌羞起來。
紀瞻哈哈大笑,說:“婦道人家學這些作甚,既要拜溫公為師,自然是學琴棋書畫之藝。”…。。
何妍芳又低聲說:“還想……還想學些相夫教子之道”說完垂下頭,不敢與溫嶠對視。
溫嶠一聽哪裡還不明白,這名義上是拜師,實則是想溫嶠娶她過門。
“吹拉彈唱,某不如劉越石在行;舞文弄墨,我倒是有幾分本事。
“至於相夫教子嘛,溫某可幫何氏多加留意。”
何妍芳似乎急了,衝口而出說:“隻需與溫公大抵相似即可。”
溫嶠哈哈大笑,連聲答應。他又匆忙回家一趟,拿了家裡唯一拿得出手的玉鏡台,打算送給何妍芳。
此玉鏡台是溫嶠昔日征伐劉聰時所得之物,溫嶠甚為珍視,連南下也隨身攜帶。
“玉鏡台與淺笑輕顰最為相宜。”溫嶠雖然不舍得,但也彆無他法,總不能又求庾亮相助吧。
何妍芳貌美不需多說,廬江何氏是名門望族,何充便出自廬江何氏。
何氏與王家也有姻親關係,看來又是王導暗中搭橋鋪路。若得此女,溫嶠仕途或可更進一步。
溫嶠回到紀府,見周顗已醉成爛泥。
王導看到溫嶠手執玉鏡台,微微一笑:“看來溫公之事已成,老夫也心安矣。”
溫嶠不知道王導這算是還了人情還是怎樣,現在也不想為此分心。
他回到後院,將玉鏡台交給何妍芳,說此乃拜師之禮。
按說應該何妍芳或者紀瞻贈禮才對,但三人心照不宣,沒有道破。
下過“聘禮”,何妍芳也隨紀瞻到了宴席,更坐在溫嶠身旁。眾人正吟詩作對,好不愜意。
溫嶠見大家問也不問,心知又被做了個局。不過也罷,這種局多來點也不錯。
兩日後,何氏主動找到溫嶠,把話挑明。溫嶠不想節外生枝,自然一口答應,於是何氏便說擇了時辰吉日,再告與溫嶠。
溫嶠算過日期,劉遵過兩天就該到建康。
孤身作戰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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