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遵見此船舫如高樓般宏偉,仿佛港產片裡那艘著名的海鮮舫,心中大喜,隻盼今晚品嘗建康種種美食。
船舫內有歌伎奏樂助興,還有天竺打扮的人表演舞蛇和現場製作飛餅。
“建康城果然就是不一樣。”
劉遵特意挑了個能看到舞蛇的坐席,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合他胃口了。
庾亮和溫嶠聊起了政事,不久後庾亮主動問劉遵:
“劉賢弟此次前來,若是想謀求一官半職,為晉室儘忠,庾某可為劉賢弟引薦。”…。。
庾亮此前被司馬睿拿來抗衡王導,如今雖然換了刁協等人得勢,但他要引薦劉遵還是綽綽有餘的。
劉遵微笑著回道:“不勞元規操心,小弟前來隻是為辦點私事而已,數日後便要回豫州。
“況且段匹磾尚在北方抗衡石勒,某不願讓庾兄為難。”
其實劉遵要入朝為官,光憑他是劉琨兒子的身份就足夠,畢竟這年代的社會就是這麼運作。
問題還是卡在段匹磾那。司馬睿一定會將段匹磾的價值榨乾了,才起用劉遵。
菜肴不久後也捧上來了。
庾亮逐一為劉遵介紹,什麼“青龍臥雪”、“老樹盤根”,“西子出浴”,尋常菜式說的好像國宴一般。
最稀奇的是一道叫“一錘定音”的,其實就是一堆煮熟的海鮮,還要讓貴客自己用錘子鑿開海鮮的外殼。
劉遵心想,看來建康此時的物資也不比豫州好多少,才要取這些雲裡霧裡的名字來掩飾。
還是後世的“煲仔飯”有意思!
不過劉遵可不想在這年代吃煲仔飯,有些東西不必那麼貨真價實。
其實庾亮為人挺不錯的。劉遵心想,和庾亮做朋友那確是一流,可惜庾亮沒那個本事卻非得弄權。人呐,就是不知足!
“啪~!”
庾亮一槌子砸偏,槌子不小心脫手,飛到舞蛇人身前。
他很自然地彎起身子去撿。那毒蛇卻一陣騷動,“嗖”一聲直接竄進庾亮的大袍內。
庾亮大驚失色,連忙叫舞蛇人把蛇抓回來。舞蛇人嘰裡咕嚕說了一堆天竺語,完全沒人能聽懂。
劉遵忍著笑上前,側耳假裝在聽舞蛇人說話。
庾亮急得脫了大袍,連佩劍也扔了。
劉遵做了幾個手勢,強行交流一番。那舞蛇人拿了兩小瓶藥出來,劉遵拔開一瓶,感覺不到氣味;
又拔開另一瓶的塞子,用手一扇,一股硫磺的刺激性氣味充斥鼻孔。
劉遵連忙把硫磺撒到庾亮身上。
結果庾亮怪叫一聲“吾命危矣!”,他用力撞開眾人,一頭就跳進了淮水裡。
劉遵長歎一聲,單手行了個禮:“年輕輕輕就這麼想不開。庾亮同誌,雖然你長得沒我帥,我還是會懷念你的。”
“清明重陽記得來我家等候,我多燒點元寶蠟燭給你。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溫嶠沒聽清楚劉遵在胡說些什麼,他大聲呼喊著通曉水性的人,趕緊下水救人。
劉遵算了算救人的收益好像沒多少,這筆買賣做不來。
反正有這麼多人在場,又有解藥,庾亮死不了的。
讓他受點苦怎麼了,老百姓後來托他的福,受的苦難道不夠多麼?
於是劉遵也說自己是北人,不曉水性。
船舫的老板此時才趕到,一聽到落水的是庾亮,麵色劇變,差點暈了過去。
他回過神來,馬上說把庾亮救起者有重酬。幾名南人聽了咬咬牙跳下水,好一會終於合力把庾亮救了上岸。…。。
劉遵感覺眾人的神情反應有問題,於是找了個唱得不錯的歌伎一問。
歌伎用顫抖的聲音說:“最近淮水不太平,妾身…聽彆人說…”
那歌伎欲言又止,仿佛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說什麼?”劉遵拿出幾枚銅錢,放到歌伎手裡。歌伎似乎下定決心:
“說淮水裡有…有水鬼~!”
歌伎說完就想走,劉遵直接摟住歌伎,神情嚴肅地說:
“方才落水的是當朝重臣,若然有什麼差池,爾等知情不報,可知該當何罪?”
歌伎被嚇得不輕,臉上神情很不自然。她看了看老板方向,低聲和劉遵說了一大段話,才匆忙離去。
原來這兩天船舫失蹤了兩名歌伎。
有船家說半夜隱約聽到歌聲,起身到船頭一看,竟看到其中一名歌伎漂在淮水中,一身紅衣,幽幽地唱著《白頭吟》。
歌伎見有人看到自己,就沉入水裡消失不見……
劉遵聽得頭皮發麻,不過現在救人要緊,暫時沒心思去想這些。
他跑到岸邊,見庾亮臉色煞白,在喘著大氣,神智倒是清醒。
劉遵連忙過去倒了幾顆藥。庾亮卻打了幾個嗝,張嘴一吐,把剛才的什麼老樹盤根、西子出浴全部吐了出來。
服過蛇藥後,庾亮張嘴就說:“有……有女鬼!”
劉遵心想,哪裡是女鬼,估計是哪位可憐女子慘遭情郎拋棄,於是自沉淮水殉情。
不然為什麼要唱白頭吟?她從水裡爬上船豈不是更嚇人?!
經此一幕,庾亮被嚇的不輕,說這幾天也不上朝了就匆匆離去。溫嶠放心不下,說要跟過去照看。
劉遵隻好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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