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劉遵腦殼還有點疼。
“今天又有一堆破事等著老子了。”劉遵撓了撓腦殼,不情願地起了床。
用完午飯後,劉遵帶上寶劍,來到東郊找祖約。
溫嶠說他私底下探過了王導和庾亮口風,兩人都說讓祖約帶數千兵前去支援。
石勒肯定是要抵禦的,但讓祖約這種不善領兵的來支援,就有點意思了。
晉軍今早已經在東郊設立了軍營,整裝待發。
說是整裝待發,劉遵走進軍營,卻看到不少士兵在懶散地跑著步,有個彆的還在江邊玩拋石頭的遊戲。
士兵們有說有笑,好不熱鬨。
劉遵搖了搖頭,暗歎道:了解實情的,知道他們是官兵;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準備去爬山露營。
進到軍營內,依舊不見祖約,倒是又看到祖納在認真地看著祖家兵法。
劉遵連忙問祖約去了哪裡,祖納苦笑著說不清楚,大概是又去了小妾那裡過夜。
祖納又說今早聖上急詔祖約入宮,祖約帶兵到這以後又不知去向了,隻好臨時讓他來領兵。
劉遵知道祖約十分懼內,正妻生性嫉妒,也沒有為祖約生下兒子。祖約隻好在彆處“金屋藏嬌”。
“既有兵法,何以治軍如此?”劉遵望著營外的士兵,不動聲色地問。
祖納又苦笑著說:“吾乃夏蟲,不可語冰也。”
劉遵心想完全看出來了。
他把祖逖的書信交給了祖納,雖然信是寫給祖約的,但祖納看了也沒什麼大礙。
“指望這群丘八,還不如我和祖逖在豫州募兵算了。”
出了軍營,劉遵望著蒼天,默然無語。他長歎了一口氣,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人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從劉遵身後走過。那人慌慌張張地跑進軍營,和祖納說:
“速備舟,家中妒婦要追來了!”
劉遵回過頭來,原主多年前見過祖約,他見營內兩人相貌相似,那人又和祖納說什麼“家中妒婦”之類的話,想必此人定是祖約。
祖約還摸著後腦勺,口中念念有詞:“肯定是那婆娘溜來把我砸暈了。哎,換了幾個地方還是沒躲開…”
劉遵貪玩之心又起。他輕聲走到祖約身後,邁出左腿,用手指戳了戳祖約後背,然後又退回到軍營外。
祖約反應過來,回頭見是劉遵,馬上好像看到救星一樣,抓住劉遵衣袖說:
“劉遵,這回你得幫幫我,我準備逃到丹陽避一避風頭。反正你也要到譙城去,這些兵你來帶吧。”
劉遵推卻道:“這不是還有祖納嘛。”
祖納也拍了拍胸口,一臉正氣地說:“納可擔此重任。”
祖約白了祖納一眼,又擠出滿臉笑容和劉遵說:“那就一言為定,劉遵你千萬不要食言。”
說完他把虎符丟到案上,然後一溜煙地跑到舟旁,頭也不回地劃走了。…。。
劉遵和祖納相互對視,一臉茫然。
最後還是劉遵開口打破尷尬:“遵還在服喪期,不方便為官。還是由祖兄稟告皇上吧。”
祖納臉上露出笑容,他對劉遵拱了個手,說:“如此甚好。不,某的意思是,劉遵你若然今天能留下,指點一下這些士兵,那就好了。”
劉遵很無奈。他心裡想拒絕,但這些兵又是來支援他和祖逖的。
一天時間說多不多,估計能讓這些家夥成為合格的炮灰吧。
朝廷已經很給麵子了。
這不剛平定完周勰麼,還要提防王敦,還有南方士族的大財閥沈充也搞了一堆私兵,與王敦遙相呼應。
於是劉遵留了下來,整頓軍紀還有訓練了簡單的布陣、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