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過藥浴,劉遵感覺精神百倍。
不過此行好像沒什麼收獲,改善社會風氣隻有情緒價值,不夠實在。
劉遵決定繼續忽悠,不對,是招募葛望。
軍中缺少醫療,總不能老是蹭祖逖的後勤吧。
郭璞卻已經和葛望聊了起來。劉遵在旁聽了聽,還真是在幫他當說客。
劉遵又保證了朝八晚六,每月一次出外采藥機會,以後搜刮來的書籍可以讓他看。
遇到合適的女子了,還可以幫他當媒人。
總之一頓畫餅,反正到時打起仗來了,誰管得了這些。
幾名弟子從丹房走出,臉色不太好,看來第一次煉丹失敗了。
這是難免的,劉遵沒放心上。他打算等一天就走,於是趁著葛洪還沒去修行,和葛洪說了些研發火藥的想法。
葛洪也對這種想法頗感興趣,兩人在書房聊了許久。
等葛望敲門了,兩人才發現天色已不早。
葛望眼神有異,欲言又止。葛洪火眼金睛,早就看穿了劉遵的心思。
“侄兒,有話不妨直說。”
葛望猶豫片刻,終於說要和劉遵一同去譙城。
葛洪看了葛望幾眼,略帶嚴肅地和劉遵說:“賢弟此行,又要洪改良配方,如今又想奪去洪的侄子,是要了我命也。”
劉遵請了個禮,才開口說:“遵不敢。五石散流毒極深,遵已深受其害。
“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遵是不想漢人沉淪此物而已。”
“至於葛賢弟,懸壺濟世,積德行善乃修道之法。遵苦於軍中無良醫,一旦兵卒受傷,恐難救治,才有此請求。”
“遵必會看管好賢弟,不讓胡人傷其分毫。”
葛望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葛洪並不答話。他凝視著屋外景致,想起當年十六歲時拜鄭隱為師,潛心向學,煉丹修道;
後來自己又征戰沙場,平定寇亂,那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現在他能安逸地隱居於此,靠的就是朝廷念其舊功,賜爵關內侯,食句容二百邑。
何況,誰說塵世中就不能修道?
半炷香後,葛洪回過神來,臉上笑意溫然。
他倒了一杯茶,對劉遵說:“男兒誌在四方。望兒也到了該出門闖蕩之時了。”
“胡人肆虐,中原板蕩,吾等在此修煉也不得安心。望兒,且隨劉遵去吧。”
說完以茶代酒,敬了劉遵一杯。
劉遵鬆了口氣,放下心來。都說“賊不走空”,他現在為國為民,招募點人才不算過分吧?
兩人再次謝過葛洪,又一同前去丹房。
劉遵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門道,心想還不如找郭璞算算卦嘮嘮嗑。
郭璞拿著羅盤正好回到精舍,他搖了搖頭說“風水寶地,求之不易”。
劉遵對風水沒興趣,乾脆問郭璞如何解讀西域文字。
郭璞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劉遵明白了些許,可惜不久後就要和郭璞分彆。…。。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
劉遵見煉丹需時,也沒什麼要事辦了,於是三人啟程回建康。
一路上,郭璞似乎是有意考驗葛望,問了諸多傷寒時氣瘟病、瘴氣疫癘等的防治問題,葛望雖然對答不算流暢,但郭璞亦聽得連連點頭。
劉遵當然知道其中有些內容,以現代科學來看不太靠譜。但人力及時代所限,講究不了太多。
回到溫嶠的木屋後,溫嶠見劉遵帶來了一名得力乾將,也十分高興。
他又感到詫異地說:“祖約本已不知躲至何處,昨日竟回建康,還親自帶兵奔赴前線。真是奇哉怪也。”
劉遵當然不願說出實情,於是說:“此乃郭兄功勞,不過祖約其人不可依仗。譙城如今之勢,還需諸位群策群力。”
郭璞簡單說了這幾天在青龍山的事跡,又說等過段時間了,再去看看丹藥煉製情況。
劉遵也不多廢話,直入主題地開始分析如今前線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