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遵和祖渙並肩而行,兩人有說有笑地騎回譙城。
“左伏肅剛才經過時,差點嚇死老子了。”
“劉遵你也怕嗎,我還想著到時等你來救呢。”祖渙嗬嗬笑著說。
劉遵摸著作為戰利品的馬槊,心中豪氣頓生:
“大不了咱們兩邊夾擊,呼延博也會叫來援兵。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這次收繳了兩百匹馬,呼延博折損不少,軍中以你相馬的本領最高,加上呼延博和豐祁禦馬一流。
“這批戰馬我看非劉兄莫屬。”
劉遵笑了笑,雲淡風輕地說:“這次沒殺多少胡虜,受之有愧。一旦要突圍出城時,快馬倒是極好的。”
祖渙搖搖頭,“若不是有你和呼延博以胡語誘敵,這次還真不一定能成事。戰場上的功勞,不一定要親自殺敵的。”
劉遵心思已經轉到譙城上,他望著遠方說:
“斥候說石虎兵分兩路,主力繞路來圍攻譙城了。我們得趕緊回去。”
“對!譙城現在兵力空虛,可不能這邊打了勝仗,回頭就被端了老窩。”
這次祖逖和劉遵的聯軍隻折損了四百多人,呼延博率軍在敵陣內左衝右突,損失了三十來個騎兵,這些戰馬得來不易。
“祖渙,你說我也搞個段文鴦那樣的猛鬼麵具好不好?”
“城裡有工匠,要訂做就趁這時候敵軍還沒來,趕緊去做。”
其實劉遵還惦記著祖約,這人一日不除,一日都是個隱患。
但現在顯然不是合適時候。
巧合的是,統領敵方西路軍的正是程遐。史書上就是他進諫石勒,說祖約投降之後“大引賓客,又占奪先人田裡”,務必除之而後快。
這種事情肯定不能和祖渙商量,劉遵隻好憋在心底,先處理眼前事務。
祖逖聯軍星夜兼程,趕回譙城備戰。
而左伏肅的精銳騎兵遭到伏擊,左伏肅本人也被射殺的消息,也由敗逃的騎兵傳回程遐軍中。
程遐坐立不安,愈發惆悵。
之前他的強行軍,走了十幾裡路就走不動了。
程遐在隊伍裡無威望,國戚身份在丘八眼裡沒什麼鳥用,祖逖的軍隊是塊硬骨頭才是真的。
想治他們的罪?那程遐得先看自己有沒有命了。
他隻能再次集結殘兵,大概還有三百餘名騎兵,算不錯了。
現在程遐哪裡還有心思去攻打祖逖,一萬多名老弱殘兵終於來到蓬陂塢,隻盼著儘快將陳川的部眾轉移回國。
陳川親自在塢堡門口迎接。
程遐感覺對方過分熱情,心中有一絲詭異,他覺得自己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陳川知道戰報後,先是會慶幸自己沉得住氣,沒有出塢迎戰。雖然折損了水寨的人員,但相比較而言可以接受;
“左伏肅這隊精銳的覆滅,怕是讓陳川起了壞心思…”
程遐不敢大意,經過挑選的數百衛兵隨他一同入內,各人都帶了隨身武器。…。。
副將又在塢堡四周戒備,一旦有風吹草動就殺入塢內。
“乞活軍畢竟是漢人,背叛起羯族來無任何負擔。而且祖逖詭計多端,還有個劉遵陰險狡詐。
“冷不防這倆在背後使什麼齷齪手段,收買陳川也未可知。”
程遐心中越想越慌,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看來還是得向襄國求救,讓十八騎過來鎮鎮場子才行。”
酒宴上陳川多次好意勸酒,又說要獻上美女,程遐以提防祖逖為名,委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