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在佛寺特意問了有沒有加了犀角的香,結果真給他買到了。
既然難得做一次科學實驗,肯定要準備周全。
江麵雖然不是波瀾不驚,但等了許久,也沒有異象。
溫嶠滿意地對乾寶說:“令升,白白浪費了一條犀角,這下該回去了吧。”
乾寶鬆了口氣,臉上神情卻有些失望。
溫嶠和劉遵拿起槳,準備往岸邊劃去。
此時,卻見前方的江麵漂來幾件衣物。隱約間又聽到有女子的聲音傳來——
“歸來兮,歸來兮!”
“去君之恒乾,何為四方些?舍君之樂處,而離彼不祥些!魂兮歸來!”
慘白的月色映照在江麵上,女子泣血之聲過後,又是悲哭不斷,浪濤聲似乎也成了水族的低語。
三人置身舟中,聽得毛骨悚然。
乾寶臉露驚恐,他顫抖著說:“我是史官,我…我得把這些記下來,記下來…”
溫嶠臉上露出狐疑的神情,他以手中木槳當武器,四處向水下張望。
劉遵聽到女子的哭聲立刻渾身一震,差點站立不穩。
這聲音他既陌生又熟悉:是裴妃在哭!
劉遵抬頭往上方涼亭處細看:果然看到一男一女在涼亭上,那女的不用說就是裴妃。
男的身後還有兩個護衛。
劉遵暗叫一聲“真是冤家路窄”,此時他變成了最想打道回府的人。
其餘兩人也注意到了。
溫嶠說:“半夜在此招魂,必有冤情,我等當前去一探究竟。”
乾寶也說身為史官,來都來了,怕也不能退縮。
劉遵生怕自己舉止異常,被溫嶠戳穿,隻好隨兩人回到岸邊。…。。
溫嶠一馬當先,跑上石階。乾寶緊隨其後。
劉遵貓著身子,生怕被人看到。
沒想到溫嶠走了大半,卻又停住腳步。乾寶差點撞上,怒問溫嶠為何不走。
溫嶠額上冒汗,低聲說:“是沈充!”
乾寶馬上會意,也一同輕聲往回走。
沈充是南方強豪,家室富裕,甚至還鑄了小五銖錢,史稱“沈充五銖”。
沈充在前溪廣蓄歌妓。前溪歌舞到南朝時甚至成為習樂場所,所謂“舞出前溪者也”。
他與王敦勾結多年,早有謀反之意。
劉遵搖搖頭,說:“太晚了。”
他身後出現了十幾個手執大刀的護衛,三人被趕上了涼亭。
沈充身廣體胖,鼻如懸膽。他眯著眼打量了三人一遍,說:
“本想饒你們一命,結果你們還主動上來送死。”
“燃犀是吧,我幫你們下去找水族吧!”
沈充說完,就吩咐護衛將三人扔進江裡。
“且慢!”溫嶠大叫道。
“哦,泰真有何遺言?”
溫嶠看了劉遵一眼,劉遵不解其意,沒有回應。
溫嶠本來就不覺得有水妖這回事,沒有拿武器,三人隻有劉遵手上有一把匕首。
劉遵自然也沒帶五石散。
現在在台階上被包圍,三人根本沒有以武力脫身的勝算。
“劉遵前來建康,早已做好準備,每兩天會與城外人員聯絡。”
“隻要劉遵失蹤了,祖逖與其部曲便會大軍南下,直取荊州。”
沈充麵不改色,不以為然地說:“那又如何?王敦早有不臣之心,平西將軍要不顧豫州百姓安危,南下清君側,也是忠臣所為。”
“我沈充不過傾慕裴妃,今夜約此欣賞江景而已。諸位卻打擾了沈某雅興。”
沈充說完再次準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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