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此亂命也!(1 / 2)

此舉觸犯了司馬睿,王敦與沈充的野心也已經不再隱藏。

司馬睿終於做出了改變東晉大局的任命。

太興四年二月,朝廷授任戴淵為征西將軍,都督兗、豫、幽、冀、雍、並六州諸軍事、假節,司州刺史,加職散騎常侍,出鎮合肥。

戴淵時年五十有餘,雖有名望,無遠見卓識,軍事方麵更加是門外漢。

祖逖見北伐剛有成就,就被朝廷猜忌,再次氣急攻心,昏了過去。

至於劉遵則與部下將領齊聚陳郡,除了段文鴦不在場。

韓據得知此消息,也憤概不已:“戴若思以劫掠起家,如今竟獨攬大權。祖公多年耕耘,怕是要化為泡影!”

戴淵字若思,早年不注意品行,靠在長江、淮河間襲擊、搶劫商人和旅客為生。

後來陸機回洛陽,戴淵也安排手下去劫掠財物。陸機見不能力敵,於是在船艙內對戴淵說“卿才如此,亦複作劫邪?”

戴淵等的就是名士舉薦的機會,於是扔掉手中劍投靠了陸機。

劉遵雖然早就得知這任命,畢竟這是重大的曆史事件,但他沒有對他人說。

怕的是動搖軍心。

“史書上戴淵半年後才得到任命,我劉遵躲起來猥瑣發育,還是成為了司馬睿的眼中釘。”

“此舉針對祖逖,又防範王敦,連我在內也要麵對兩難抉擇。還好司馬睿不知道我穿越者身份,不然我怕也要乖乖交出兵權。”

劉遵暗自思量完後,見韓據與諸位將士不服詔令,更對祖逖無比同情,心中把握多了幾分。

他冷哼一聲,將此情報撕個粉碎。

劉遵見眾人義憤填膺,此刻正是表態的最佳時機:“此亂命也,遵不奉詔。遵一介平民,也無法奉詔!”

“我雖然已到建康麵聖,表明心跡。但朝中奸佞甚多,聖上一時受了蒙蔽,方有此舉。”

“韓將軍,若然你認為我劉遵有不臣之心,大可拿我項上人頭立功。”

韓據爽快地說:“大家都是自己人,劉遵你還說這些無謂的場麵話。”

“以後,你又是我的少主了。我韓據終於不用束手束腳,守那麼多狗屁規矩!”

樊雅和馮寵見此,也主動投誠。呼延博等親兵更加不在話下。

戴淵一介文臣,還有早年的劣跡,指望他來保衛豫州,怎麼看都不比劉遵好。

韓據又問道:“如此又該如何向朝廷交代?”

劉遵早有準備,自然不慌不忙。他抿了口茶,才緩緩開口道:

“戴淵雖有詔令,卻隻有投名帖求官者任軍吏,手下士兵均為揚州百姓家奴。雖號稱萬人,上了戰場哪裡是我等豫州精銳對手?”

“戴淵雖無領兵本領,此等形勢不難判斷,何況他精力是抵禦王敦。隻要我方據守豫州,沒有與徐州等地發生事端,戴淵也隻好知難而退。”…。。

韓據也不滿地說:“本來還需要指望朝廷的糧草,現在靠豫州之地,早已可以自給自足。”

“百姓哪裡管你朝廷不朝廷的,誰真正為他們著想,誰在戰場上力戰石虎都看在眼裡。我看少主此方略可行!”

劉遵點了點頭,扇著他那把有個“遵”字的扇子說:

“王敦眼線眾多,祖逖的病情隱瞞不了太久。到時他必定趁機叛亂,直取建康。”

“戴淵的兵馬自然也要南下勤王,哪裡還管得了我們。”

樊雅接上話來:“那我們又該如何自處?豫州乃四戰之地,虎狼盤踞南北。若然貿然行事,恐有覆滅之禍。”

劉遵當然知道這是暗示,告誡他不要趁機自立為王。

他本來就沒有此等打算。抗命是為求自保,等的就是王敦作亂。

“我在建康巧遇沈充。此人在吳興也養了上萬私兵。王敦手下謀士錢鳳,便是沈充心腹。”

“我假意投誠,雖然沈充不至於被蒙騙,但能讓他一時摸不清我立場。”

劉遵掃視了一眼各將領,豐祁是心腹,早已得知部分計劃;呼延博自身定位就是劉遵和靳月光的私人部曲,對東晉本來就沒什麼感情;

樊雅那一派係沒意見,那安撫工作就算成功了大半。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