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忠義者司馬承(2 / 2)

寒風如刀,殘陽如血。在司馬承親率之下,守軍又一次擊退了敵方攻勢。

他麵容憔悴,蒼老的臉上是白發也是雪。

憑借眾誌成城的團結和悍不畏死的勇氣,司馬承堅守長沙已經超過一個月。

虞悝雙目無神,臉上滿是悲痛。

不利的情報幾乎每日都從各地傳來:共同盟誓的各地援軍或原地不動,或在路途上遭遇埋伏,損失慘重。

連虞望也在帶援兵前來長沙後不久,力戰而亡。

僅存的幾名部將及僚佐竊竊私語,一名部將壯著膽上前和司馬承說:

“城內如今人心惶惶,我等認為,如今之計,應退守零陵或桂陽,甚至投靠廣州刺史處,以保存實力。”

現時的廣州刺史是陶侃,也是東晉的一員名將。

司馬承聲音嘶啞,仍然怒目而視,望向城外:

“吾舉義眾,誌在死節。如今苟且偷生逃到彆處,豈不是成了奔敗之將!我自知事之不濟,不過是令百姓知吾心耳。”…。。

眾人見司馬承慷慨激昂,也知其以身殉國之心,不再多加勸阻。

其實司馬承也是迫於無奈,因為陶侃昔日正是王敦的部下。

數年前,正是周訪與陶侃的聯軍,合力擊敗了蜀地流民的領袖杜弢,才收複了湘州。

客觀上可以說,晉國西邊的疆土大都是王敦、甘卓、陶侃和周訪這四員大將打下來的,陶侃又與周撫有姻親關係。

試問司馬承又如何敢去投靠陶侃呢?

次日,好消息終於到了。司馬承派至甘卓處遊說的鄧騫,與甘卓的參軍虞衝突破包圍,回到長沙城內。

甘卓在書信中勸使司馬承繼續固守,他將以兵出沔口,斷絕王敦歸路,如此一來則湘圍自解。

司馬承和虞悝、西曹書佐韓階、主簿桓雄等人激動得熱淚盈眶,以為局勢很快會有所好轉。

眾人商議過後,均認為當下長沙城已危如累卵,甘卓若要出兵,便要全速進攻武昌,不能再有遲疑。

司馬承即席揮毫,寫下回信:“季思足下若能卷甲電赴,猶或有濟,若其狐疑,求我枯魚之肆矣。兵聞拙速,未睹工遲。

“季思足下,勉之勉之!書不儘意,絕筆而已。”

虞衝再次回甘卓處報信。鄧騫留在城內,一同堅守。

可司馬承等人盼了一天又一天,城外的叛軍始終沒有退卻的跡象。

叛軍久攻不下,又人數眾多,乾脆改成了圍城。長沙早已陷入缺糧之中,這情報看來已被叛軍得知。

還好王敦以清君側為名,不敢過於放肆。不然叛軍築起塘堰,到時來個引水灌城,那此前的一切努力都要付諸東流。

其實甘卓的確發兵了,不過船隊沿途慢悠悠的,仿佛皇帝下江南一般寫意。

甘卓是早已算計好,這個時刻就應該先出兵觀望局勢。這也是劉遵與他早就協商好的安排。

甘卓本來見鄧騫為人正直,想留為己用。

結果鄧騫以家母年老為由婉拒,甘卓隻好讓其回長沙。

鄧騫走了不過數日,王敦派來遊說的使者樂道融也來了。

樂道融早就看不慣王敦的行徑,開口便說:

“主上躬統萬機,非專任劉隗。今慮七國之禍,故割湘州以削諸侯,而王氏擅權日久,卒見分政,便謂被奪耳。

“王敦背恩肆逆,舉兵伐主,國家待君至厚,今若同之,豈不負義!生為逆臣,死為愚鬼,永成宗黨之恥邪!”

“君當偽許應命,而馳襲武昌,敦眾聞之,必不戰自散,大勳可就矣。”

甘卓早就聽膩了這些話,哪裡有這麼容易被打動。他見樂道融身在曹營心在漢,索性直截了當地問起王敦所擁有的兵力。

樂道融也不是不懂變通之人,他故意將數目隱瞞了五千,結果剛好和鄧騫的對上了數。

甘卓思量了半天,看來全力以赴的話,也未嘗不能與王敦一戰。

現在王敦要多線作戰,他隻需要防住劉曜出武關。總體來說,優勢在我!

甘卓在下定決心後,派巴東監軍柳純、宜都太守譚該等人宣布王敦的罪狀。

又聯絡司馬承和廣州刺史陶侃,正式舉起討伐王敦的大旗。

他以一萬精兵南下武昌。武昌內的民眾得知後都驚慌失措,收拾好包袱離開。

朝廷也自以為得救,馬上任命甘卓為鎮南大將軍、侍中、都督荊梁二州,荊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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