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忠義者司馬承(1 / 2)

此前王敦想拉攏司馬承,讓他當軍司。

司馬承根本沒理會王敦,還義正言辭地說:“吾其死矣!地荒人鮮,勢孤援絕。赴君難,忠也;死王事,義也。

“惟忠與義,夫複何求!”

一番忠義之詞表明與王敦勢不兩立的決心。

司馬承還廣發檄文,宣稱王敦欺君犯上,意圖謀權篡位,他號召湘州境內各地太守,聯手誅滅亂賊。

反正意思就是王處仲之心,路人皆知,大家一同合力平叛。

司馬承也同時派了主簿鄧騫聯絡甘卓,希望可以從襄陽出兵圍困武昌,那長沙之危自然消解。

現在最慌的人不是王敦,也不是司馬睿,而是湘東太守鄭澹,因為他是王敦的姐夫。

鄭澹本來以為抱了條粗大腿,可以平步青雲,結果到頭來惹火燒身。

他思前想後,沒有理睬司馬承。大概是寄望司馬承抵抗不了多久吧。

司馬承緊接著就派盧悝前去討伐。等王敦的兩萬大軍來到時,鄭澹已經被盧悝所斬殺。

司馬承為什麼會成為湘州刺史呢?這事又和前麵提到的幾個人有關。

一年多之前,周訪離世,原來任湘州刺史的甘卓填補周訪的空缺,成為了梁州刺史。這樣湘州刺史又空出來了。

王敦自然趁機上表,希望沈充來接任此要職。司馬睿防備心極重,早就看出了兩人勾結的行徑,於是任命司馬承監湘州諸軍事、南中郎將、湘州刺史。

湘江流域本來被視為荊楚南蠻之地,東晉初期,其經濟和戰略地位也無法與武昌等長江沿岸城市相比。

但對於坐鎮武昌的王敦而言,處於武昌後方腹地的湘州被安排了司馬睿的心腹,如鯁在喉之感極為難受。

如果司馬承領兵揮戈武昌,到時腹背受敵,老巢可能不保。因此王敦不敢大意,以兩萬大軍先取長沙,為的就是確保武昌的安全。

而司馬承來到湘州還不到一年,既缺糧草,又乏兵員,更不用說城不堅矛不利。

當日晉元帝詢問他的看法時,司馬承深知晉元帝的百般無奈。

莫說大權被王氏掌控,宗室之內有名望又敢於擔當的人寥寥無幾。他於公於私都義不容辭。

“臣為社稷分憂在所不辭,然而湘州方遭蜀寇侵攻,殘破凋敝,若以三年期限經營,則鉗製武昌堪可施行。如若不然……”

可惜三年之期未到,就要麵對王敦的大軍壓境。

要想牽製住王敦,除了發動各地救兵之外,隻能依賴湘州境內的當地大族。

思前想後,司馬承決定向虞氏求助。

虞氏雖然在東晉曆史上不出名,在長沙也是極有名望的大族。

司馬承此前已征辟過虞悝為長史,虞悝因母喪而未至。如今事態緊急,顧不得那麼多了,隻能硬著頭皮上門憑吊。

喪事早已辦完,不過虞悝和虞望兩兄弟還在棚屋裡居喪守孝。…。。

棚屋頗為簡陋,這也是守孝的形式之一。

在簡單的稱讚過後,司馬承單刀直入地說:

“吾前被詔,遣鎮此州,正以王敦專擅,防其為禍。今敦果為逆謀,吾受任一方,欲率所領馳赴朝廷,而眾少糧乏,且始到貴州,恩信未著。

“卿兄弟南夏之翹俊,而智勇遠聞,今鯨鯢塞路,王室危急,安得遂罔極之情,忘忠義之節乎!如今起事,將士器械可濟否?”

虞悝、虞望兩兄弟身穿粗麻喪服,他倆早已得知王敦謀反之事,正苦於無人反抗。

如今司馬承為一方長官,主動擔此重任,兩人自然響應。

虞悝說:“王敦居分陝之任,一旦構逆,圖危社稷,此天地所不容,人神所忿疾。大王不以猥劣,枉駕訪及,悝兄弟並受國恩,敢不自奮!”

“今天朝中興,人思晉德,大王以宗子之親,奉信順而誅有罪,孰不荷戈致命!但鄙州荒弊,糧器空竭,舟艦寡少,難以進討。

“宜且收眾固守,傳檄四方,其勢必分,然後圖之,事可捷也。”

司馬承激動流涕,立刻任命虞悝為長史,虞望為司馬,督護諸軍。

虞氏兄弟不但出謀劃策,還號召長沙鄉親共同守城。

在虞氏的大力協助下,司馬承迅速召集了一支幾千人的軍隊。

最先響應司馬承檄文的零陵太守尹奉已經出兵至營陽,虞望則到彆郡求援。

不久後,王敦派遣的兩萬人終於殺到了長沙城外。

敵軍人多勢眾,又是久經沙場的虎狼之師,司馬承和虞悝的多是臨時拚湊的雜牌軍,更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爭。

如此劣勢,司馬承知道隻有依靠無畏的勇氣方能創造奇跡。

他親率鄉民,乘舟船在城外伏擊。

雖然義軍製造出混亂,也斬殺了幾百敵兵,但魏乂很快組織好部隊,司馬承隻好且戰且退,回長沙城堅守。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