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業,乾活挺用心啊。”
“你說你腦瓜子有病,這麼努力乾啥,說不定哪天人就瘋了。”
賈張氏背著手,大肆嘲諷。
陳建業還是不搭理她。
自顧乾著自己的活。
“你知道嗎,東旭去了,廠裡為了照顧我們家,給了我賈家很多優待。”
“彆看你庫庫一頓乾,考了正式工,我都不用考,等下半年直接上正式工崗位。”
“我和保衛科幾個大領導熟得很,像那個嚴坤,洪勝才啥的,我要是在廠裡受了委屈,直接找他們。”
“我在軋鋼廠有人,你資道不?”
賈張氏又一頓說,還吹起了牛皮。
主要是看到陳建業乾活太認真,賈張氏心裡不舒坦。
“知道賈東旭怎麼死的嗎?”
陳建業乾完手裡的工件,放下銼刀,拿起邊上的水杯。
雖然他不在乎賈張氏說的話。
但乾活的時候,耳邊總有蚊子嗡嗡嗡的聲音,也不舒服嘛。
“你想說啥?”
賈張氏臉色不好看了。
上來就提她死去的兒子,攻擊性太強。
“他乾完活,在回來班組的路上,迷迷糊糊的鑽到正在合模的模具裡頭了,腦袋直接給壓成了餅子。”
陳建業笑著說道:“我後頭想想,覺得這事是真挺邪乎。”
“你說好端端的人,走著直線,怎麼就拐彎鑽到模具裡頭了?”
“你到底啥意思?”
賈張氏心裡有些發毛。
“我就是挺疑惑,賈東旭是不是被什麼玩意附上了,還是咋的?”
“就覺得吧,軋鋼廠挺克賈家人的,賈老婆子,你最好小心點。”
陳建業嗬嗬一笑,放下手裡的水杯。
繼續乾活。
賈張氏舔了舔嘴皮子,眼睛骨碌碌看向左右。
聽完陳建業的話,賈張氏心裡發毛,也沒心思嘲諷陳建業了。
老實說,她心裡確實很怕。
軋鋼廠克賈家人嗎?
要是不克,為啥老賈和賈東旭都沒了。
現在輪到她,賈家第三個人進廠。
‘我也不是賈家人,應該不能出事。’
賈張氏心中寬慰自己,又想到自己上班第一天就夾了指甲蓋,屬實不是什麼好兆頭。
路過一個鉗工崗位的時候,一個老師傅拿著工件,從賈張氏身邊經過。
“啊!啊啊啊!”
賈張氏恍惚間看到什麼玩意衝著她來了,嚇的連連尖叫。
“乾啥呢?”
易中海聽到聲音,急匆匆的跑過來。
老鉗工一臉懵逼。
“整錯了,整錯了。”
賈張氏連連擺手。
“有病。”
老鉗工嘟囔一句,乾著自己的工作。
“你咋的了?”
易中海看著賈張氏,認真問道。
“沒咋的。”
賈張氏找了個地方坐下,眼睛猶然骨碌轉,打量四周。
總覺得有啥危險要奔著自己來了。
易中海也懶得繼續給她培訓,任由她混日子得了。
等到下班時候,陳建業收拾完工具,喝了杯水,目光在班組內掃視,搜查賈張氏的身影。
自從他跟賈張氏說了‘軋鋼廠克賈家人’的說法,下午就沒受到賈張氏的騷擾。
對付封建迷信的人,就得用封建迷信的方法。
效果杠杠的。
在旮旯裡頭看到賈張氏呼呼大睡的身軀,陳建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老實說,陳建業推動賈張氏進入軋鋼廠,未嘗沒有在廠裡方便弄死賈張氏的想法。
在大型重工業企業的車間裡麵,想要弄死人太容易了。
但陳建業又發現一個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