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的玩意,你憑什麼讓我補錢呢?”
陳建業順著孫菊英的話往下說。
“不行,表你都戴過了,沒法退。”
“你必須給我們家補錢。”
孫菊英惱火道。
“你要我補多少?”
陳建業把手表握在手裡,覺得眼前的女人可能精神有點問題。
“補一百塊錢!”
孫菊英壓低聲音,免得其他人聽到。
“嗬嗬,你怎麼不去搶?”
陳建業都樂了。
哪來的奇葩啊。
張口閉口一百塊錢,真以為一百塊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
“你要是不補,就把手表給我,我隻給你退一百塊錢。”
“你戴著有段時間了,得收你手表的折舊費。”
孫菊英強詞奪理。
“你回去吧,我懶得跟你扯了,浪費時間。”
陳建業揮了揮手。
“不行,你不給我錢,我今天不走。”
“明天你不給,明天我也不走。”
孫菊英堅持道。
“王維蘭要是活著,他會同意你這麼做嗎?”
“我跟他商量好的事,寫下的協議,他一死,你就來找我撒潑要錢,你不要臉麵,王維蘭還要臉麵呢。”
“我讓你回去,是為了給你和王維蘭留臉麵,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陳建業臉色冷了下來。
對付胡攪蠻纏的人,陳建業一貫的風格是不慣著。
他剛剛和孫菊英吵架,自然不能弄死對方,但做出一些‘意外’,讓孫菊英栽個跟鬥或者磕到膝蓋,輕而易舉。
他要是動手報複,肯定要送孫菊英去醫院住一兩個月。
“是啊王家嫂子,我是許大茂,和王哥是一個科室的同事。”
“王哥要賣手表,是我給他牽橋搭線的,王哥當時去當鋪,報價才一百八。”
“後麵我找到建業,才把價格提到二百。”
“建業沒有趁火打劫,王哥是認可二百塊錢這個價格的,你現在糾纏,壞的是他的名聲啊。”
許大茂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說話。
作為中間人,他本來就有義務調解。
隻是現在賣方掛了,賣方的媳婦過來鬨事,許大茂心裡同情王家,一直沉默著。
直到這個時候,他實在是忍不了,站出來替陳建業說公道話。
王學貴臉色一下子漲紅。
因為陳建業和許大茂都提到了王維蘭。
對啊,現在王家找陳建業糾纏,壞的是他父親的名聲。
難道他父親說的話,做的事都沒有信用嗎?
王學貴又想起之前,母親孫菊英一把火把父親寫的字和稿子燒掉的事。
那時候他還很小,不敢站出來幫父親。
現在他已經讀五年級,是個半大小夥子,和孫菊英差不多高了。
自己是不是應該站出來,幫父親一次?
“大家夥看看呐,陳建業欺負我家男人沒了,要強買強賣啊。”
“那塊上海牌手表,他趁火打劫,現在連一分錢都不想給我家補!”
孫菊英大聲呼喊。
企圖激起眾人的同情心,對陳建業施壓。
“大家夥彆聽她瞎說,他要建業補一百塊錢,哪有這樣的事。”
冉秋葉大聲解釋。
“你住嘴!我家男人都死了,要點錢怎麼了?”
“你誰啊你,這事跟你有啥關係?”
孫菊英氣壞了。
“我來。”
陳建業拍了拍冉秋葉的手背,和聲說道。
冉秋葉點了點頭,惱火的瞪了一眼孫菊英。
她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孫菊英,錢我是不會補的,你想要手表,拿二百塊錢過來,我把手表退給你。”
“但我希望你多想想你死去的丈夫,王維蘭在軋鋼廠還算有點名聲,讓你這麼敗壞,他都要氣的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