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悉數抬手行禮,都在躲躲閃閃,唯恐雙方都發現了對方的穿著異樣,會露出什麼破綻似的。
“咯咯。”
沒了寒意的小夭發出了鳶鶯的笑聲,極為動聽。
她頭一次見過兩人竟可以這麼談話的,既感到有趣,又感到好玩,說個話而已,怎麼哪哪都有著異乎尋常的不對勁呢。
小老頭倒還沒什麼可看的,再有趣好玩,也不過一臉的褶子罷了。
但說到有趣,這麼有趣的公子,一下子就讓小夭稀罕的不得了了,越聽,便越發看得入迷,笑得童真了。
“咯咯……”
“小夭,愣著乾什麼,今夜我要與豐公一醉方休,上菜,上酒,準備熱茶。”
江小江驀然間找到了台階下,轉移了他與小城隍老頭的雙方尷尬,而小夭經公子一提醒,忙低頭掩飾著紅到耳垂的心慌,聽著心裡那小兔亂撞的聲音。
幸是公子沒有在意,否則小夭更難為情了。
這下。
小夭眼疾手快。
把醬牛肉、二斤切成片的肘子、菜燴、花生米、韭黃,還有酸粉皮等一一備盤,就給公子上了桌。
然後恭恭敬敬地把八兩黃酒給斟滿了兩杯擱下,分給了公子,還有小老頭,接著又開始嫻熟地熏茶。
“小夭,也給自己來一杯黃酒暖暖身子,過來吃些熱乎菜。”
“公子說笑了,哪有婢女上座之禮。”
小夭將茶熏好,遂站往江小江身側伺候,並沒有聽進公子一言,可江小江一把就箍著小夭的雙臂,然後摁在了自己一旁坐下,說道。
“豐公該不會見外吧,小夭是自己的家人,還望豐公海涵。”
江小江越如此說,小城隍老頭越是發怔、神遊太虛,就算醒過來後對待小夭,也越發得一視同仁了。
所謂天地萬物,本就都在天道之下;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腳下就是機緣,腳下就是道,機緣是修行,道也是修行,所以待人處事,也即為修行。
“哪裡,哪裡,江公子一言一行,老朽都頗受良益,怎麼還會見外。”
得到肯定,江小江點了點頭,隻是此刻的小夭,卻是跟觸電了一樣。
在小夭看來。
公子箍著自己的柔臂,就跟公主抱沒什麼分彆了,而且還在外人麵前不拘一格。
那一顆本就小兔亂撞的心,當下,就更了不得了。
要跳出來。
都差點令人窒息了。
“小夭。”
江小江斟了杯黃酒,推至小夭跟前。
小夭一慌。
整個發燙的柔荑,便恰好窩著江小江的手背上。
“公子不敢,公子不。”
第二個‘敢’字還未落地,小夭趕緊縮回了柔夷,可縮回手歸縮回手,小夭的心底,是有一萬個不情願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公子哪哪都好有趣,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饒是剛才還有些理智,如今的小夭,身子就跟脫了骨像一般,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