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救我。”
“怎麼說?”
江小江懸著的心,本等待著小夭獲救,但是傳入耳畔的聲音,卻令江小江怔了了一下。
“仙人,孽龍無心害人,隻為得緣,望仙人搭救。”
青麵小夭,一雙睡眼尚在緊閉,可侵入她身的孽龍,卻驅使著小夭躬身拜了兩拜。
“仙人,孽龍怨氣太過凝重,根本近不得仙人丈內。”
孽龍繼續說道。
“所以才借助陰盛極時,脫身仙人婢女之身,以求仙人指點迷津。”
孽龍頓了頓。
“女子本陰,又朦朧醉酒,倘非機會難得,孽龍就是萬死也不敢冒進仙人婢女之身,害她性命。”
言罷。
江小江焦慮的心終於有所緩和,孽龍說明了來意,也點到了他所心慮之事。
“倘若並非醉酒,孽龍侵身,必會惹來仙人的婢女抵抗,如此一來,仙人婢女則會陽衰身殘無疑了。”
孽龍言辭尊崇,站著闡述,不冒挺一步靠近江小江,也再不過分驅使小夭的身體,即便有那麼幾息談話終止,孽龍也絲毫不敢率先打破寧靜。
“害過人麼。”
江小江屏住呼吸。
“多少人死於你手。”
江小江得知小夭性命無虞,是一場虛驚,這才把感知邊放到店鋪外的神息上,邊應付了著龍幾句。
“成冤魂前,濟世救人不少,成冤魂後,善心良仁之人也害有不少。”
孽龍說著前言,語氣中則含有憤懣,而說後半句時,言語中又明顯多了幾分顫抖、慚愧。
“為何濟世,而又害世。”
江小江挺了挺右手無名指,想探覺一番那已稍微稀薄了些的彙聚神息。
可如此一來。
彙聚的神息經江小江意識一動,倒立時像塌方的大廈,棟摔梁倒,外緣的氣息隨著冷流下沉,內緣之處的神息,則還沒被驅使著攀升兩寸,便在冷寒夜氣下四潰而落。
再聚精會神一探,江小江是徹底放棄神息了,那彙聚的神息確已不見,徒留地麵一灘水漬痕跡,成了兩方隱隱腳印。
“仙人。”
江小江極為頹廢,但再轉眼一瞧麵前的小夭,或孽龍,精神又稍稍給提了上來。
有這麼個玩意始終占據著小夭的軀體,跟他江小江談話,江小江的心裡終究不是個滋味。
“濟世自是為了功德進宜,害人自是為了宣泄憤懣,孽龍雖然有過,但修行之功,抵也該將功補過了。”
“此言差矣,功怎能抵過,功為功,過為過,功積福報,過攢穢緣。”
江小江頓了頓,繼續組織著下文語言。
“就說此時。”
江小江想到了什麼,說道。
“你我陰陽兩隔,本無此相見機緣,奈何小夭在此,才成就了你的因,造就了你的果。”
江小江感覺自己好像說的有點岔題,趕緊收了收心,收了收思,言歸正傳。
你我無緣相見,或為穢緣;你我得緣相見或為福報。
“仙人。”
孽龍有些激動,小夭的軀體好不顫抖。
可小夭畢竟是浮塵之人,孽龍畢竟為陰穢之靈,所以抖動的小夭,僵硬中,透著詭異,詭異中,顯著毫無生氣。
此時,小夭青色的臉忽明忽暗,直到好久,孽龍似是方穩定了情緒,擺脫了內耗。
“仙人所言,孽龍頗受良宜。”
孽龍嗓音忽然夾著了小夭的鶯氣之音,江小江乍聽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說男不男,說女不女。
江小江恨不能孽龍快些離去,以緩解身體上帶來的諸多不適。
“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