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白素,白素,白素昨晚上夢到大大了。”
“什麼……”
至此,江小江路過著舊迎客來,想著白素的大大說白素是拾來的,不知道夢裡,對白素說沒說,要是沒說,他是否要繼續守口如瓶。
挑著空扁擔,江小江想了一路。
偶爾會心一笑,腦袋瓜裡居然就蹦出了李家的老員外。
老員外稱呼他為小夥子,不知道他要是想到自己就是他小時候遇到的小夥子,會不會嚇一跳。
勳貴李家,是在西邊。
如果穿胡同拐過去,就走遠了路。
所以江小江約莫著方向,隨便就揀了一條道,新道的感覺令人耳目一新,雖然有點陌生,但也有點小刺激。
明知道自己走不丟,但就是莫名的有點害怕。
“灌湯包哩。”
街道上的晨市噪雜起來,江小江尋望右邊瞧去,卻是沒先到勳貴李府,偏正巧路過了一家醫館。
“有來醫館。”
江小江走了進去。
“豁,還是個女中醫。”
打一進門,江小江便鎖定了人群的儘頭,擱下扁擔坐下,也不急著排隊。
江小江不能不說沒見過女中醫,但她們的形象多半都是花甲在身,鬢白若霜。
可是眼前的女中醫,年齡上可就小太多了,尤其她的眉尖的挑度與眼瞼尾翼的走向都是一個方向,江小江甚至都懷疑,她還沒有小夭大。
“不知道醫術怎麼樣?”
望了幾望,隻是幾息的功夫,門口排的長隊幾乎就萬頭攢動。
“江,江公子,老,老朽沒眼花吧。”
江小江正饒有趣味地欣賞著人多,一聲顫抖音,引起了江小江的注意。
這位老漢,差不多李員外的年歲,但神態舉止,可比李員外精神,李員外稍微有些弓背,老漢,倒有些軀體依就不減風采的健朗感。
“老漢認識我?”
“不敢認,不敢認。”
老漢瞅了半天,左晃晃右看看,江小江剛給老漢貼上老一輩的標簽,老漢便兀自哆嗦著腿,一顛一顛地遠離而去。
“怎麼走了,聊聊啊。”
“昂,老漢認錯了人,認錯了人。”
“沒認錯,我就是江公子,江天士,江小江。”
“噢,江公子。”
老漢流著汗,很著急地回了句,然後繼續逃去,擺明了是在有意躲避。
青梗鎮的人,老一輩兒年齡大的,幾乎都往生了。
雖然鎮上前些日傳言著江小江近妖,但若比他們老一輩兒人的親眼所見,或許本就不是一個層次。
“……”
江小江本想著與他們這些老古董聊聊過去,可瞧著老漢的境況,貌似是什麼話題也談不上了。
老漢不知道跟女中醫的耳邊嘀咕了什麼,女中醫就停下了問診。
“江公子,小女可以為你把把脈麼。”
“喔,女先生,在下不必了。”
“不,不必了,難道哪位天才,給先生治好了不睡病?”
“不睡病?”
江小江豁得站了起來,女醫生可是頭一次跟他說話,就算老古董跟她耳中嘀咕了什麼,江小江也絕不會想到,他們會說到不睡病。
“江,江公子。”
老漢害怕著,可是依然靠近了過來。
“老朽有生之年還可以再見江公子的風采,真是三生有幸了。”
老漢的言語頗為感慨,褶皺的皮下,眼球微微有些潤濕。
“江公子,這是小女,給江公子問診抓藥的爹爹,往生了。”
“噢,是這樣啊。”
“江公子,爹爹沒治好江公子的病,很是愧疚,故此將餘生的經曆都留給了不睡病。”
老漢言語中略帶悲傷。
“可惜老漢不中用,隻會抓藥,於醫道確實是一竅不通,若非小女天資縱橫,有來醫館的招牌可就沒了。”
說到‘有來醫館’,江小江好不回想,當初是在青梗鎮問過些鎮醫,但‘有來醫館’的印象卻不曾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