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辦,試試不就知道了。咱也彆大街上站著說話了,這到了天機門,我好歹也得儘點兒地主之誼,走,回家說話。”
梁多多頭前帶路,我們倆穿過了兩道巷子,在一座高大的院牆前停住了腳。
梁多多微微顫抖著手,輕輕撫摸著兩扇黑漆大門,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簌簌而落。
我沒有開口打擾她,梁多多在門口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掏出鑰匙打開了門上古老的鎖頭。
“吱呀……”
大門被慢慢的推開,一股濃重的灰土上下翻飛了半天。
梁多多伸手呼扇了幾下,不好意思的對我笑道。
“貧賤寒門,粗茶淡飯,雄主可彆嫌棄啊。”
“沒……沒有,哪裡的話,我還不是打小就過慣了窮日子,哪兒能剛放下打狗棍沒幾天就笑話要飯的。”
一開始在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確是有點兒口不對心,這座院子也……
太破舊了吧。
我的目光所及之處,就沒有一件像樣兒的東西。
院子裡擺放著幾張缺胳膊少腿的桌椅,牆角胡亂堆放著長滿了鏽的農具,還有幾個落滿了灰塵的背筐,估摸著是拾羊糞用的。
正對著大門映入眼簾的正屋,早已是殘瓦頹垣,屋門連油漆都沒上,被風吹雨淋成了一片淒涼的灰敗之色。
不過我這句本來打算敷衍梁多多的話一出口,心中突然間也就釋然了。
沒錯啊,我從小也是跟著師父在鄉間長大,我記憶之中的那個家,還真沒比天機門好到哪兒去。
怎麼才進了中州城兩年時間,我也學會了嫌貧愛富了?
還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我笑了笑,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走進了大門。
院子的麵積倒是不小,足有四五百個平方,由於長久無人居住,早就長滿了腳腕子高矮的雜草。
雜草之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