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嫿被喚醒後,一臉懵地看著薑雲曦,噥噥道:“郡主,我……”
“你等得睡著了,無礙,我們先回家。”薑雲曦恢複了往日的溫柔甜美,自顧自戴上披風,先行朝著門外走去。
青嫿端起櫃台上精致的木盒跟上前去,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一直守候在王府的南衣見這個時辰郡主都還未回府,一時間焦急,先行給攝政王府通報了消息。
正準備出去尋人的時候,終於瞧見薑雲曦的馬車駛過來。
“郡主,您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南衣差點兒以為出了什麼意外。
“一直在等著這件繡品完工,幸好,能在母親生辰來臨前製成。”薑雲曦的話語讓人挑不出半分差錯,隻能讓人看見,這是一個子女對母親生辰禮物的用心之至。
灰灰追上前來,像是聞到了血液的味道,有些興奮。
薑雲曦垂眸,目光掠過灰灰那雙睿智的眼珠,心底坦然,這隻狼的嗅覺果然是不一般,幸好它不會開口說話。
……攝政王府。
蕭瑾熠處理完傷口之後,便靠在楠木椅邊闔眸沉思。
數年,京城乃至整個江湖都從未出現過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她的招式與千機營的蝶者大相徑庭,反倒讓人不好調查。
隻是,見到那人,他總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像是在哪兒見過。
倏爾,竹影拿著一紙密信進門,神色有些莊重。
“王爺,關於清儀郡主的。”
蕭瑾熠回過神,單手接過密信,瞧見上麵的內容之後,腦海中的兩道身影,高度重合著。
薑雲曦一上午都不在王府,這個時間點,正好契合,況且,那位黑衣女子,身形與她極為相似。
他就說,怎麼這麼眼熟。
“薑、雲、曦。”薄唇翕開,嗓音裹著沉怒。
竹影尚未開啟密信,不知道裡麵寫了什麼東西,但是看王爺發這麼大的火氣,清儀郡主一定是觸碰到了某些不該接觸的東西。
“王爺您去哪兒?”
頓時,蕭瑾熠起身朝著殿外走去,那股森寒的攝人氣息半絲未減。
“鎮北王府,不用跟來。”
此時,竹影才拿起密信一看,瞬間明白了什麼,眼眸深了深。
薑雲曦此刻正坐在院中擺弄昨日那幾株山茶花,侍女們都被她遣開,唯有灰灰一直蹲在身邊。
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心底隱隱一顫。
蕭瑾熠此時為何會來她的院子?莫非她留下了什麼痕跡。
蔥白的指尖撥弄著鮮花,薑雲曦收斂住情緒,勾了勾唇,用剪刀剪下一朵花拿在手裡,朝著房間走去。
蕭瑾熠這次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身影,越過牆頭,平穩地站在院中,讓人忽視不了他的存在。
“攝政王殿下,您怎麼來了?”薑雲曦嫣然一笑,仿佛什麼事情都未發生似的,手裡拿著山茶花,心情很不錯。
蕭瑾熠本來怒火衝衝地趕來,但如今就這麼一眼,看見她笑語嫣然,手指蜷曲,隱忍著。
“花折了,可就不好看了。”他的嗓音不像之前那般溫柔。
又是暗藏話鋒,薑雲曦心底暗罵。
“一樣漂亮啊!有什麼不同嗎?”
這般簡單正常的幾句對話,周圍的空氣卻冷得要死,氣壓驟降,壓抑得人要呼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