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熠邁開步子,逼近過來:“上午你都在王府?”
“沒。”薑雲曦很誠實,乖乖搖了搖頭:“我去金縷閣了。”
“去金縷閣乾什麼?”
“母親的生辰快到了,我想去給她製一件衣裙。”薑雲曦後退兩步,一眼見底的眼眸讓蕭瑾熠看不出半絲瑕疵,羽睫眨了眨,她又軟軟反問。
“殿下問臣女這個乾嘛?”
蕭瑾熠沒有回她,反而直接抓起了薑雲曦的左手腕。
“殿下你乾什麼?”薑雲曦抬眸迎上他冷厲的視線,並未反抗,隻是無辜地控訴一句。
沒有內力。
蕭瑾熠微微蹙眸,是他誤判了?
他沒有注意到薑雲曦眼眸中轉瞬即逝的狡黠神色,她身為千機營最優秀的刺客,早就習得掩蓋內力的秘術,即使蕭瑾熠醫術再高,他也不可能察覺到。
“殿下,你抓疼我了。”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這般嬌氣,也不像是會武功的人,蕭瑾熠放開手,看見薑雲曦眼眸微紅,宛若被嚇到了。
身形這般相似,莫非是巧合?
“血。”薑雲曦看見自己衣衫上沾染了不屬於她的血漬,垂眸掃過蕭瑾熠的手,他的傷口崩開了,血順著手腕滴落下來。
“殿下,你受傷了?”
“好多血……”
薑雲曦清甜柔軟的嗓音接連傳來,帶著擔憂,精致的眉心輕輕蹙起。
她擔心他了。
“殿下,我屋裡有藥。”
薑雲曦的意思很簡單了,她願意給他上藥。
想到這兒,蕭瑾熠腦海中的疑慮暫時放下,跟著眼前小姑娘進門。
這還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進這個房間,四通八達,裝修雅致。
一股倦然書香氣緩緩襲來,溫和的花香彌漫鼻息之間,裝飾多采用明亮的色調,齊全精致的家具規規矩矩地擺放一邊。
蕭瑾熠坐在外廳的軟榻上,桌上擺放著一株新鮮的百合花,旁邊有剪刀,應該還在修飾。
薑雲曦從內室拿來了一張溫熱的帕子,掀開珠簾時,蕭瑾熠已經挽起了袖口。
她弄的傷口,還挺深。
“怕嗎?”
“有點兒。”薑雲曦很誠實,但是也堅韌得不行,拿著帕子動作溫柔地抹過他手腕上的鮮血。
動作很生疏。
習武之人身上總是帶著傷,絕對是會處理傷口的,而薑雲曦完全不同。
皮膚嬌嫩,手上也沒有一點兒繭子,嬌生慣養。
嗬,他真是被那個女人氣昏了頭腦,怎麼會懷疑到她身上來。
今日那個場麵,薑雲曦該是被嚇哭才對。
想著想著,蕭瑾熠就單手撐住了頭,若有若無地揚起唇角,清貴雋逸的臉龐帶著暖意。
“適才,是我粗魯了。”
他看見薑雲曦的手腕紅紅的,儼然是他剛才留下的抓痕,一時間,懊惱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