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必須,馬上,單獨,跟你說!”白鐵英的雙手想要抓住穆清秋的胳膊,但是一伸出去才發現自己抖得厲害。
“好好,你彆急,我這就帶你走!”
“不,我們,需要,留下來!”
“好,我這就去跟趙將軍說!就說你身體不舒服,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穆清秋見到白鐵英一副站都站不住的樣子,緊蹙的眉頭皺得更深,咬了咬牙後對白鐵英說了句“失禮了”,就一把將白鐵英抱了起來,大步向剛才趙將軍帶他喝茶的屋子走去。
趙將軍得知白鐵英身體不適,立刻主動將他們現在所在的屋子讓給了白鐵英,這本就是距離趙勇她們那個小院最近的院子,沒必要再折騰白鐵英了。
等親衛去叫來了軍醫,白鐵英已經昏睡過去。她脈象虛弱無力,細數而遲,再加上麵色蒼白,肢體寒涼等症征,軍醫判斷白鐵英是長期的氣血兩虛導致的目眩心悸,需要益氣養血,調理陰陽,簡單來說就是吃好,睡好,心情好,再加上好好休息。
軍醫每說一條,穆清秋就在旁邊點頭,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趙將軍示意軍醫出去開藥熬藥,回頭就安慰穆清秋道:“九……秋哥兒,幸好發現得早,鐵英還小,還來得及好好將養。”
“趙伯伯,彆看鐵英看著跟個好人兒似的,每天從睜眼忙到日落。其實蝗災之前她就得了風寒,但這幾天她仍四處奔波,不停地說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減少損失,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百姓多找口吃食。
以前就知道她爹娘過世後的那段時間,悲痛再加上家中已無錢糧,她們姐弟很是艱難了幾個月。叔爺也常說讓她好好歇歇,彌補虧空,隻要把他身上的本事學去一半,這輩子都能衣食無憂,為什麼還要如此勞心勞力?
可她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攆著似的,少操心一點都覺得不安,就仿佛……”
穆清秋的話沒有說下去,他心裡想的是,她給他的感覺就好像覺得老百姓不應該過這樣的日子,不應該隻能有現在的條件,就仿佛……她見過他們過著更好的生活一般。
“哎!鐵英這孩子,我第一次瞧見她的時候,也很是覺得奇怪,這孩子看似恭敬,但實則就是根犟骨頭,一般村姑如何有那般心性?但是看在白大夫的麵子上,我並未與她計較。
如今想來,應是她本就聰慧,偏又失怙,少了爹娘的護持,那幾個月見識多了人情冷暖,就將她骨子裡的犟勁兒激發了出來。
這人呐,不怕聰明,也不怕犟,就怕二者兼之。有道是‘過剛易折’,她繼續這樣……將來真是說不上好壞。唯一慶幸的是,她就是個女孩兒,將來除了婚事上需要替她好好把握一番,千萬得找個她能拿捏得住的人家。
聽她說,她弟弟已經在讀書了,還讀得不錯。真要是將來能蟾宮折桂,有咱們幫扶著點兒,那她將來也能多份依靠……”
聽到趙將軍提起“婚事”二字,穆清秋的心裡一下子就很不是滋味了,又聽說要“找人家”,穆清秋不禁側頭看向白鐵英,趙將軍後麵的話也就沒太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