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感覺自己受到了暴擊,抽搐了一下嘴角,抬手敲門叫兩人用膳。
這個點其實算不上午膳也算不上晚膳,當不當正不正的,但是長公主開口了,廚房隻能急忙準備,這不才來遲一會,他就成了老家夥。
楊春風可下得救,小駙馬平時愛纏人,餓的時候尤其的厲害,被纏了一個多月,楊春風已經摸清了小駙馬的套路。
有點餓的時候是瞅著她囔嘰。
嚴重點是貼著她耳朵囔嘰。
餓大勁了是咬著她耳朵囔嘰。
再不給給吃的,嗬嗬,按著她咬著她抱著她囔嘰都有可能。
一路跟著管家走飯廳,楊春風發現這王府裡的桌椅板凳都是這種粗製濫造款,很是接地氣,飯菜也不太多,一看就是匆忙準備的,不過色相上看著還挺吸引人。
楊春風沒有攝政王招待她這個長公主,要多少碟子多少碗的排場才夠的意識,她隻知道再不讓小駙馬吃東西,她就按不住人了。
但好歹是攝政王家,她有限的久遠的隨著媽媽串門的經驗中,主人不上桌就吃是十分不禮貌的。
於是楊春風隻好瞪著眼把小駙馬兩隻手都攥在手心,瞅著管家動了動嘴,也不知道怎麼說。
怎麼說好像都是她在裝逼,攝政王不陪著不吃飯,她自認是沒這個力度的,她隻是習慣性的尊重“長輩”攝政王不管怎麼說,名義上都是她的長輩。
管家被瞅的也腦門冒汗,攝政王剛才就說了,不想看見長公主,攝政王用膳又非常的準時,這會不來誰也沒辦法,管家也很絕望,他家老爺就是張狂的太表麵。
“王爺說他……”管家想硬著頭皮撒個謊給攝政王解釋一句,眼神往門外亂飄,餘光裡發現攝政王正竟然往這邊走,馬上機智的說:“王爺說他馬上就到。”
管家話音一落,攝政王邁步進了飯廳,楊春風鬆了口氣,放開了小駙馬的手,起身趕緊給小駙馬和攝政王都添上了飯,自己也添了一碗,這才又坐下。
沒辦法,攝政王可能偏愛種田風,且這府中剛才一路走來,就沒見著一個伺候的婢女,來回走動清一色的老爺們。
所以這飯廳裡沒人伺候,沒人布菜,楊春風並沒有感到意外,也沒敢指著攝政王給她添飯,還借此機會顛顛的表現了一把,給攝政王添的那碗還多壓了兩勺呢。
攝政王和管家的臉色都有點微妙,長公主完全沒時間顧及兩人的臉色,坐下就開始一手提著筷子一手提著碗,奔著一盤子不知道什麼醬汁做的五花肉夾過去,盤子正好是在攝政王跟前,楊春風急吼吼的筷子敲到盤上“當”的一下,可以說是十分的沒有教養了。
連攝政王這樣並不怎麼講究的大老粗都皺了皺眉。
楊春風自己聽著動靜也臉紅了,但是不行啊,來不及了,小駙馬已經看上這道菜好久了,彆問她小駙馬沒說話,隻看了兩眼,她是怎麼知道的,她隻知道再不給人夾過去,她大腿裡快讓小駙馬捏紫了。
楊春風一筷子夾了三四塊,一手端著個小碗接著,在攝政王難以言喻的視線裡,飛快的放到小駙馬的碗裡。
小駙馬幾乎是剛放到碗裡,肉還沒落到底,就吃了一塊,楊春風的大腿也終於得到了解放。
見小駙馬心滿意足的樣子,楊春風鬆了一口氣剛夾起一根青菜,剛要往嘴裡送,發現攝政王正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她,楊春風以為攝政王肯定是被她剛才的無禮震驚了,尷尬的衝攝政王硬扯了扯嘴角,趕緊把青菜塞嘴裡,又扒拉了一口飯。
沒等她吃兩口,小駙馬的手又摸她腿上了,楊春風被掐的一抖,心說小祖宗你能不能換條腿,或者換個地方,她那塊肯定是紫了沒跑。
心裡暗歎了一口氣,頂著攝政王越發奇異的眼神,楊春風又端著碗提著筷子,在攝政王麵前的盤子裡窩走了一大筷子的五花肉,一回生二回熟,楊春風強行又尬笑了一下,把肉再次放到了小駙馬的碗裡。
小駙馬看楊春風給他弄了這麼多,眼睛亮亮的,勾過楊春風的脖子,就照著楊春風的腦門“吧唧”一口。
這一聲“吧唧”的有點大,楊春風都沒顧得上擦一把油乎乎的腦門,僵硬的抬頭看了攝政王一眼,攝政王剛塞了一口飯,餘光瞥見兩人的動作以及動靜的加持,刺激的直接一口飯噴了出去,好在攝政王低頭非常的及時,一口飯一半都噴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楊春風尷尬的都不知道怎麼好了,好在管家及時充當了伺候飯局的婢女,趕緊給攝政王端過來一杯茶水,並悄悄的用布巾擦掉了攝政王身上的飯粒。
太尷尬不知道說什麼連硬笑都笑不出來,楊春風隻得趕緊低下頭食不知味的吃著,小駙馬第三次摸上她大腿的時候,楊春風差點哭了。
小祖宗看上哪道菜不好,偏偏看上了攝政王旁邊的那道,苦著臉剛要再端碗去夾,攝政王起身直接把那道菜的盤子放在了小駙馬的旁邊,用無比複雜的,反正楊春風看不懂的眼神看了楊春風一眼,轉身出去了。
楊春風尷尬癌都犯了,也沒心情再去揣摩攝政王的心思,實在容不下她她就跑路,彆說勾心鬥角,跟攝政王接觸的這短短的一小會,她大腦細胞不曉得死的還剩不剩,也不知道能不能循環再生。
管家也跟著攝政王出去,楊春風終於鬆了口氣,慢悠悠的吃了起來,她剛才吃的啥滋味自己都不知道,光顧著緊張了。
見小駙馬吃的香,楊春風伸手抹掉小駙馬嘴邊的醬汁,“有那麼好吃麼……”
楊春風也夾起一塊咬了口瘦肉,肉汁的味道很濃,有一點點甜,肉的軟硬也正合適,就是有點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