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被康君梧吼的一愣兒,隨即露出鄙夷的神色,“康世子不應該當伯府世子,應當剃度出家當京中佛子。
他們身死是自己的選擇,不是公輸尚書的錯。
公輸尚書已經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我不及他,你也不及。
如果有選擇,回到點引線之前。康世子可願替他們其中一人受死?”
秦樓說完一番話,不等康君梧回答,開門欲走。
“我願意,秦大人我願意。”康君梧喃喃出聲。
秦樓的手停在門上,“康世子,保家衛國是將士的職責,以血肉之軀,換大聖太平盛世。
今日犧牲之人他們不曾悔,也不曾懼。
他們身後站著他們的親人,有他們想保護的人。
我兒時聽過一句話,是你二叔說的。
若國破山河斷,吾願死後化山河,守吾國寸土寸地。
你二叔戰死後,康家英魂已斷。”
秦樓打開門。
小廝一個踉蹌“咚”的一聲倒地,迅速爬起來。“嘿嘿,少爺洗腳水給你打好了,嘿嘿!”
秦樓吩咐道:“嗯,你去給康世子要一壺酒。”
“公子,彆喝了太晚了。”跟傻子喝酒容易被傳染。
“康世子需要一壺酒,好好洗洗腦子。”
“哦?”小廝悄咪咪看向康君梧,嘟嘟囔囔道:“那一壺可能不夠。”
“少爺,你快回屋吧!洗腳水奴才都給你打好了。”小廝擠眉弄眼。
“少爺,咱們秦家可沒有爵位,經不起折騰。”小廝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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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言下之意就是不能跟康君梧一起玩啊!人家有爵位有丹書鐵券。
死不了,玩不起自己。
丹書鐵券,免死金牌一樣的存在。
“康伯爺那個啥康二夫人,都沒事。沒被懲罰沒被皇上申飭。”小廝嘖嘖叫聲,挑眉道。
皇上沒申飭。
就是讓內侍敲鑼打鼓的,把康二夫人的女兒康慈送回了康伯府。
美其名曰,伺候有孕的母親,床前儘孝。
本來一碗墮胎藥就能解決的事,這下滿朝文武人儘皆知。
全京城百姓,有一個算一個。
都搬著板凳,手握瓜子等康二夫人肚子裡的孩子瓜熟蒂落,呱呱墜地。
這也算——吃上現成的瓜了!
康二夫人也是兩難,想死沒活夠,想流不能流。
人生在世千般難,她今年特彆難。
康府二爺,多值得敬佩的一個人啊!
死了好幾十年了,墳頭草都黃了,又綠了!
康二夫人老蚌懷珠,再一舉得男。康二爺也算是兒女雙全,喜當爹。
小廝年紀還小,藏不住事。當著康君梧的麵,險些“呸”出聲。
不恥!
康伯爺太不地道了。
“康世子,有句話不知道秦某當說不當說。”秦樓歎息一聲。
他的性子不是多嘴之人,可——
他突然想提醒一句,想多嘴一句。
看見惡人撞南牆,隻能拍手叫好。看見傻子撞南牆,總想提點一句。
“康世子的秉性和脾氣,雖說同康伯爺有些相似,但骨子裡更像康二爺。
秦某聽說康世子習武多年,身手了得。”
秦樓喜歡說半句留半句,正所謂話不說滿。“一切選擇,端看康君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