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叔?
主簿聽到這人說是陳仲的族叔的時候有些發懵。
什麼時候陳仲又多了個族叔?
他們可從沒有聽說過這個。
而且陳仲這個人用賢不用親。
隻要有本事的人,哪怕是街上的一個乞丐也能為自己所用,如果這個人沒用,就是自己的親兒子想上位也不行。
這一條在陳仲成為郾城縣令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確了。
而陳仲也一直都在恪守這個規矩,從來沒有把自己家族還有什麼人說出來,讓公主他們為了這個事情操心過。
今天突然冒出一個陳仲的族叔,怎麼能讓人不覺得突兀?
更關鍵是,這人一過來,就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又吹又唱的。
這和陳仲的低調作風,親民作風也是截然不同的。
那放鞭炮的人剛剛把話說完,馬車的簾子就被打開了。
一個花白頭發的男人把頭探了出來。
此人正是陳航。
陳航十分瘦削,額骨高聳,雙眼如狐,鼻似鷹鉤,窄耳窄麵,細眉八字胡,看著便不像是什麼善類。
在沒有接觸陳仲的時候,主簿曾經跟著一個相麵的師父學過兩年相麵。
那師傅告訴主簿說這相麵是一門學問,並非後世那種誇張到推演災凶的誇張說辭,而是老祖宗們依靠人不同麵相展現出來的不同舉動進行的歸類。
大致上和分類學是相似的。
因此當時主簿就很認真的學了一段時間。
眼前此人的麵相一看,主簿馬上就意識到此人不僅是小肚雞腸,摳搜之徒,還是睚眥必報之輩。
就剛剛自己攔下他的這個舉動,已經把他惹毛了,隻不過這人一看還是經商之流。
經商之人往往正麵一套,背麵一套。
所以他看了一眼主簿就微微笑道:“兄弟啊,我是陳仲的族叔,陳仲是你們郾城的英雄也是我們陳家的榜樣,我特意來為他賀喜的,要是哪裡做的不妥,還望見諒。”
主簿搖頭說:“這些我不管,我們大人正在休息,您是族叔的話,就先請到驛站休息,等我們大人醒來之後,我會幫你通稟的。”
陳航的臉色瞬間變得陰鶩了許多。
剛剛被攔住,他就已經心生不爽,不過作為商人,他還是要做笑麵虎的。
因此他耐心的跟主簿解釋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沒想到主簿竟然當街駁了他的麵子不說,還不讓他鑼鼓喧天。
一個小小的主簿竟然敢阻攔他?
這可真能裝逼!
見到他的臉色變得陰沉,主簿也知道這人要動怒了。
果然,陳航冷著臉就說道:“我是陳仲的族叔,是他的長輩,難道長輩見晚輩還需要等嗎?來啊,繼續走,今天我看誰敢攔著我!”
“讓開!”
他手底下的人也非常囂張,一把就將主簿給推了一個趔趄。
周圍的百姓瞬間就有些火大了。
他們的陳大人都沒有對他們這麼過,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族叔竟然這麼囂張?
眼瞅著百姓就要圍堵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