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過道仿若通往未知世界的咽喉,深邃、黑暗,望不見儘頭,神秘與危險的氣息如沼氣般彌漫開來。伊文站在入口,腳尖輕點,身子前傾,目光竭力穿透黑暗,試圖窺探內裡乾坤。腦海中,一個聲音在呐喊:“進去瞧瞧,說不定能揭開這古堡的秘密,搞清楚那神秘男子的身份!”可另一個聲音卻如警鐘長鳴:“這是禁入之地,一旦被發現,買賣合同可就泡湯了,誰知道裡麵藏著什麼致命危險!”
伊文咬著下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痕。去,意味著忤逆神秘規則,直麵不可預估的風險,買賣合同、潛在商機都可能化作泡影,甚至可能遭遇危及生命的險境;不去,那如跗骨之蛆的好奇心會將他折磨得徹夜難眠,錯過或許能解開古堡謎團的良機。
最終,恐懼還是占了上風,伊文猛地轉身,腳步慌亂地往回奔,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衝進客房,“砰”地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大口喘氣,心臟狂跳得似要衝破胸膛。
可那孩童哭聲並未放過他,依舊悠悠傳來,似在窗外,又似在牆角,縈繞不散。伊文重回雕花大床,拉過被子蒙住頭,試圖隔絕那聲音,可它仿若穿透力極強的利箭,輕易穿透層層織物,直刺他的耳膜。
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伊文徹底沒了耐性,“騰”地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地板被踏出規律的聲響,恰似他內心糾結的鼓點。“去,還是不去?”這念頭如走馬燈,在腦海中飛速旋轉。若去了,會瞧見怎樣一番驚世駭俗或是毛骨悚然的場景?是藏著古堡塵封多年的血腥秘史,還是關乎神秘男子身份的關鍵線索?可要是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交易取消事小,萬一陷入危險絕境,孤立無援可如何是好?
伊文踱步到窗前,望著窗外仿若凝固的黑暗,又折回床邊,手指摩挲著床單上的花紋,內心的掙紮如洶湧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哭聲依舊斷斷續續,像是聲聲催促,亦或是惡意嘲諷,攪得他心煩意亂,卻始終沒能鼓起勇氣再次踏出房門,隻能在這無儘的煎熬中,等待黎明曙光或許能驅散這詭異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