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走到警局門口的台階下,恰好遇到了正在等車的陳祥。
南儷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深吸一口氣,率先開口說道:“陳老師,今天的事我們真是十分抱歉,謝謝你願意給我們一次和解的機會。”
“調解的機會一直都有,隻是你們自己不珍惜而已。”陳祥皺著眉頭,嘴裡叼著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後吐出一團煙霧,隨後他將煙頭在旁邊的垃圾桶上掐滅。
隻是配上他如今這副鼻青臉腫的模樣,實在是稱不上瀟灑。
南儷聽到陳祥的話,連忙點頭,臉上帶著急切的神色說道:“是是是,我們這次真的是誠心的。”
陳祥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說道:“怎麼?這次不要我向你們女兒道歉了?”
夏君山聽到陳祥再次提及女兒,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呼吸變得急促和沉重。
陳祥看著夏君山的反應,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眼神中充滿了挑釁,不屑地冷笑道:
“怎麼?還要在警局門口再揍我一次嗎?”
南儷連忙拉了拉夏君山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冷靜下來,不要衝動。
如果這時候夏君山再動手,那可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過,陳祥的嘲諷可遠遠還沒有結束。
“我告訴你們,今天晚上說的話我現在照樣可以再說一遍,人的天分就是有高有低的。
遠的我不說,就是顏子悠,你們家夏歡歡永遠也趕不上。
你們家夏歡歡如果不是靠著抄來的成績,我估計就連提高班都上不了。”
陳祥的話極其惡毒,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夏君山和南儷的內心深處。
晚間在擇數同夏君山爭辯的時候他還並沒有這般想,可平白無故挨了頓打,他心中的憤怒和怨恨也在不斷累積,他隻想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夏君山一家,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如果真當著孩子的麵,他肯定不會這麼直白地講出來。
可如今麵對的是蠻不講理的南儷、粗鄙至極的夏君山,他自然是火力全開。
見南儷和夏君山雖然氣憤,卻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讓他心中大為失落,他搖頭歎道:“我就說嘛,看來你們也認可這件事情了,不然怎麼會選擇同我和解呢。”
“我們家歡歡很聰明。”夏君山竭力壓製心中的怒火,嗡聲說道。
見到夏君山終於說話,陳祥露出得意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說道:
“數學考倒數都叫聰明的話,我想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是愛因斯坦了。”
“你們應該感謝國家有九年製義務教育,否則夏歡歡很有可能連初中都上不了。”
夏君山聽了這話後,再也忍不住,他向前邁了一步,狠狠地抓住陳祥的衣領,咬著牙說道:“你再說一遍。”
陳祥毫不在意:“來來來,最好把我傷的重一些,你也能在監獄裡待個三年五載的,到時老婆跟了彆人睡,孩子管彆人叫爸爸。”…。。
夏君山的喘息變得更為濃重,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一般,可是僅剩的一點理智讓他不敢真的動手。
“你瘋了?”南儷也衝了過來,她的臉色煞白,用力扯下夏君山的手指,怒喝道。
“沒本事出來耍什麼橫?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眼看自己叫的網約車終於來了,陳祥不屑地哼了一聲,拍了拍褶皺的衣領,斜睨著夏君山:
“我不妨直白的告訴你們,本來還有一絲和解的可能性,現在徹底沒了,接下來幾天你就準備好在拘留所裡度過吧。”
陳祥上車走後,南儷氣得匈口劇烈起伏,雙眼冒火地對著夏君山,氣道:“你讓他說幾句會死嗎?”
夏君山也忍不住地大聲回應道:“你也聽到了,他是怎麼說歡歡的?難道你心裡就一點都無動於衷嗎?”
南儷隻覺得夏君山瘋了,不可理喻。
田雨嵐在一旁無奈地歎了口氣,感歎道:“為了歡歡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讓他說幾句總比進拘留所關幾天好吧。”
南儷指責道:“你這麼大人了,就一點氣都沉不住嗎?”
“為女兒出氣,難不成我還有錯了?”
田雨嵐看著爭吵的兩人,連忙勸道:“好了好了,你們彆爭了,趕緊想想,現在還有什麼辦法?”
“大不了我就進去待幾天。”夏君山賭氣一般地說道,他此刻很是光棍,全然忘了自己十分鐘之前在局子裡沮喪絕望的模樣。
“那你現在就進去待吧。”南儷指著警局,氣得麵紅耳赤。
她仿佛已經預料到了明天調解失敗、夏君山被拘留的場景。
夏君山聽了這話後,轉身就走,他此刻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夏君山怎麼回事?他平時脾氣也不這樣啊?”
田雨嵐皺著眉頭吐槽了一句,今天的夏君山處事方式實在是太衝動了。
她思索了片刻後又說道:“我給擇數經理打個電話吧,讓他勸勸陳老師。”
“沒用的,今天陳祥他說了,哪怕是工作不要了,他也不受這氣。”南儷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灰意,“本來還有一絲機會的,現在徹底沒有了。”
田雨嵐說道:“你再好好想想,你還認識哪些說得上話的人?或者陳老師那邊你有沒有熟悉的朋友?”
南儷沉思了許久,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名。
“有倒是還真有一個,但是也算不上熟悉。”
“誰?”
“鐘益。”
“鐘益?”田雨嵐有些驚訝。
南儷回想起在會客廳時的情景,輕聲說道:“今天在擇數協商的時候,我看陳老師一口一個‘鐘哥’,言語中對鐘益還是挺認可挺信賴的。”
兩女回到車裡。
說實話,田雨嵐她並不是很想當著南儷的麵給林淵打電話,萬一林淵說漏了嘴,把一些不該說的事情說了出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南儷那懇求的目光,又讓她有些心軟。
今天忙都已經幫到這裡了,此時不幫,反倒顯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
她滑動著手機,找到了林淵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田雨嵐立馬像倒豆子一般地全說了出來:“鐘老師啊,是我,我現在和南儷在一起呢,我們想找你聊聊,有關夏君山的事情。”
生怕林淵說出一些過火的話。
她雖然沒有開免提,可在車內這種狹小又安靜的地方,依舊能聽得很是清楚。
南儷也同樣緊張地注視著田雨嵐,耳朵豎起來,不放過電話裡的任何一絲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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