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麵前趙辰溪,心下微沉:“你說!”
“此番事端,皆由山匪劫持一案衍生,相當日,是微臣親自送薑小姐回府,隻是可微臣怎麼都沒有想到,禮部侍郎府的那位夫人,竟然在將軍府門口停了喪,口口聲聲,說薑小姐害死了陳家嫡子!要讓薑小姐給他兒子守寡!”趙辰溪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拖了數日,如今,既然要查,不如,一並處罰了吧!”
站在趙辰溪邊上的薑禦笙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直接捏碎了手裡的笏板。
趙辰溪頓了頓,然後有些狐疑的看向身邊的薑禦笙:“將軍不知道這件事?”
“現在知道了!”薑禦笙目光冷冽,憤恨的看向躲在人群裡的禮部侍郎陳大人。
薑禦笙目光如炬,大家紛紛側開身,以至於陳大人無處可躲。
陳大人哆嗦著上前:“既是臣的拙荊有錯在先,理該徹查,隻是拙荊,因為喪子而悲痛欲絕,這才做出這般失去理智的事情,還請陛下可以從輕處罰!”
麵前的都是大拿,沒有一個是他一個禮部侍郎得罪得起的,雖然不甘心,可陳大人也隻有低聲應下。
吵了一個早上,皇帝這會兒早就沒有什麼精神頭了,他揮了揮手,身邊的白玉便趕緊上前說道:“諸位大臣可還有事要奏?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滿朝緘默。
皇帝揮了揮手:“那就退朝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在眾人的目光中,起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皇帝忍不住抱怨:“這宋家的這位夫人,還真是一顆老鼠屎,平白的壞了一鍋粥!孫家的那位小姐還在大理寺關著呢,現在她自己又要帶進去了,真的蠢得沒邊了!”
白玉有些驚訝:“陛下這是真的要把宋夫人抓起來?”
“事情都鬨到這個份上了,若是宋夫人還能安好無恙,這朝廷怕是要亂了!”皇帝歎息,“這宋太師,隻顧著家中子侄,也不知道管教女眷,鬨出這樣大的事情來,真真是一個禍害!”
“薑家的這位小姐,索性是救下來了,也沒出什麼大事,這事兒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嗎?”白玉滿臉都是不理解,“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非要鬨得這麼難看,讓陛下和皇後娘娘為難,要奴才說啊,這薑家就是仗著自己有軍功傍身,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皇帝停住腳步,回頭看向白玉:“你真這麼想?”
白玉抬眼看向皇帝,滿臉誠懇:“這天下都是陛下的,他既然是臣子,就合該為陛下考慮,將這件事情摁下,而不是鬨得人儘皆知!宋家是皇後娘娘的母家,若是宋夫人受了刑,皇後娘娘也要折損臉麵,到底還是傷了皇家的臉麵!”
皇帝微微挑眉,目光中帶了幾分探究:“你倒是全心全意為了朕!”
“奴才自小就跟著陛下了,自然是什麼事情都想著陛下的!”白玉低聲說道,“陛下是奴才的主子,更是這天下的主子!”
皇帝笑了笑,隨後轉身繼續往前走:“朕知道你的衷心了!隻是這個世上,縱然朕是皇帝,也會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白玉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帝,最後低下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