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薑禦笙被氣笑,“你現在知道我們兩家是親戚?那這些年,我女兒一個人在汴京城孤苦無依的時候,你們又做了些什麼?”
“我知道,隻是,月兒一個女娃娃,我這個做姑丈的,平日裡也見不太到,你也知道,薑瑜年紀小,當家做主也沒多少年,顧及不到也在所難免,你看……”盧鬱陪著笑,滿臉為難,“她畢竟是你妹妹,你做哥哥,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計較了!”
“妹妹?我可沒有這樣的妹妹,更沒有你這樣的妹夫!”薑禦笙冷笑一聲,“我們薑家子孫單薄,我爹沒福氣,就生了我這麼一個兒子,也不知道,你說的妹妹,是哪裡來的?”
盧鬱被薑禦笙這番話說得麵紅耳赤,若是平日,他早就甩臉色離開了,可眼下,尚書府左丞升遷,位置空閒,他坐任從四品右丞多年,若是能得到護國將軍府的推舉,他必然能往上升一升。
若是依著以往,憑著他是護國將軍妹夫的身份,哪裡用得著他這般求人,可誰能想到,正在在這樣要緊的時候,她那個不成器的妻子,竟然閒的沒事,得罪了整個將軍府,以至於整個尚書府的人對他,都與往日大不相同。
薑禦笙自然也明白盧鬱為什麼會這般低聲下氣。
他雖然是出自範陽盧家,可他並不是嫡支的子侄,隻是年紀輕輕就考中了官名,又有已故亡妻的娘家提攜,這才能在汴京城中就職。
隻是他功績並不突出,熬了快二十年,也堪堪爬到尚書右丞,這其中還缺不了將軍府的提攜。
說到底,不過就是個依仗著女人往上爬的廢物罷了!
想到這裡,薑禦笙的眼底又多了幾分鄙夷。
盧鬱到底也是在官場上混跡了十幾年的人了,不是那種會因為難堪就輕言放棄的人。
他給自己的酒杯裡添了滿滿的酒水,恭恭敬敬的對著薑禦笙說道:“大哥,我知道,你膝下獨有月月一個女兒,我也隻有一個女兒,我自然明白你的心疼,今日,我在這裡,給您賠不是了!所有的話,都在這杯酒裡了!”
薑禦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後用掌心摁住自己的酒杯:“哦?看樣子,今日,我若是不喝盧大人的這杯酒,就是我的不是了!”
眼見周圍的人都看過來,盧鬱雖然覺得難堪,但是為了前程,還是硬著頭皮應承道:“大哥,都是一家人,哪有對錯的說法!”
坐在一旁的趙辰溪略帶憐憫的看了一眼盧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盧鬱覺得奇怪,正要詢問,一直端坐著的薑禦笙站起了身,他將自己麵前的那個杯子倒空,倒扣在桌上,隨後笑道:“看樣子,盧大人今日是鐵了心,想跟我這個‘親戚’重修舊好了!”
盧鬱愣了愣,隨後笑道:“那是自然!”
“我心中憤懣,一想起我兒在汴京城中孤苦無依,還被自己視為親人的姑母苛待欺辱,我就夜不能寐!”薑禦笙抬頭看向盧鬱,“不過,我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今天盧大人這般苦口婆心的要跟我重修舊好,我也該給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