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溪滿臉鄙夷:“大男人吃什麼梅子!”
簾子立刻就被放了下來。
就在薑懷月拿了一顆梅子塞進嘴裡的時候,季鶴軒冷不丁的說道:“就算我們現在趕過去把她們救了下來,她們也活不下去了。”
薑懷月忽然覺得塞到嘴裡的這顆梅子一點都不甜了,反倒又酸又苦又澀。
“這個世道,對女子太過苛刻,想當初你不過是失蹤兩日都差點被逼的懸梁自己,你出生將軍府邸,是你爹娘捧在掌心的明珠,都這般艱難,又何況那些普通人呢?”季鶴軒低聲說道。
薑懷月放下手裡的油紙包:“那我們去找他到底是對還是錯呢?或許我們不去,他們還能活一段時間呢?”
“這麼痛苦的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彆呢?”季鶴軒看向薑懷月,“月月,這個世上有太多的不如意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不願意再繼續待在大理寺的原因,待在這個地方,你看到的就永遠都是這個世間的醜惡,以及人性最可怕的地方!”
薑懷月沒說話,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剛才那個大胡子也說了,他們之所以裝扮成劫匪,劫持從國清寺回來的你,是受人所托,而你之前告訴我這件事情跟陳尚清有所關係,可大胡子卻不肯認。”季鶴軒低垂著眼,“這件事的幕後主使,隻怕並非陳尚清!”
“陳尚清自然不是幕後主使!”薑懷月低聲說道,“他隻是一顆倒黴的棋子,一顆被用來牽製我的棋子,又或者說是用來牽製整個薑家。”
“你爹娘回京的消息一直都是保密的,如果說之前的劫持還有後來的盜花賊,都隻是為了毀掉你,為了用這件事情來牽製整個薑家,那就說明這個人肯定比很多人都要提前知道你父母回京的消息。”季鶴軒皺起眉頭,“這樣的人可不多,除非是當今……”
薑懷月驟然抬頭:“陛下和皇後娘娘沒必要這麼做,彆想讓我父親回來,為的就是牽製整個汴京城的局勢,雖然我父親是秘密回京,但是宮裡頭人多眼雜,這個所謂的秘密未必沒有其他人知道!”
“如今正是各個皇子爭權奪勢的時候,這些皇子為了爭奪權利,的確會想儘辦法從各個地方獲得更多的消息,你父親回京的消息,也有可能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很早就泄露了!”季鶴軒歎息,“隻是這樣子一看你想要查到,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你就變得有些麻煩了。”
薑懷月頓了頓:“隻要是蛇,他早晚都要從他的洞穴裡麵出來的,既然我們查不到,那就想個辦法讓他自己出來!”
季鶴軒看著薑懷月半晌,最後忍不住笑:“以前我總覺得你跟我阿姐一點都不像,如今看來你和他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的聰慧,也一樣的決絕,決定好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我是娘親的親生女兒和她相像本就是理所應當的。”薑懷月笑了笑,“不過舅舅若是願意幫我查,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季鶴軒挑眉,有些好奇:“哦?你說來聽聽!”
“這件事情裡麵,我們已經知道陳尚清是被人操控,試圖控製我的一枚棋子,那他就代表了陳家,又或者說他也代表了尚書大人!如今朝堂之上,大家紛紛站隊,在這裡,或許,我們可以得到一些線索!”薑懷月看著季鶴軒說道,“正所謂,無利不起早,陳尚清既然敢冒這個險,那背後之人所承諾的,必然是一個,對他,亦或者對整個陳家來說的,都是無比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