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夫人聽著她們的哭泣,忽然說道:“我會給你們找一條出路,識字的,就去算賬,會繡活的,就去繡莊,什麼都不會的,就去染布,就去漿洗,就去賣力氣,隻要你們願意,你們就不會完全沒有活路!”
“是啊,隻要你們願意,你們就不會完全沒有活路。”一直站在外頭的趙霖晟忽然開口。
這些女子經曆的事情異常的惡劣,以至於他們看到陌生男子時都會害怕的瑟瑟發抖,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這後院幫忙做事的人全是女子。
當他們看到忽然出現的趙霖晟時,慘叫,昏厥,甚至有人開始出現嘔吐。
趙辰溪趕緊將人拖了出去,發了好大的脾氣:“本王都告訴你了,讓你不要進去,你耳朵裡麵是塞了牛毛嗎?”
趙霖晟滿臉錯愕:“我,我隻是想要安撫他一下,我沒有想到她們會……”
趙辰溪眉頭緊鎖:“你若是知道我是從什麼地方把他們帶回來的,你就知道你做了些什麼蠢事!”
趙霖晟抿著嘴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個多時辰,薑懷月和趙清音才緩緩走了出來。
他們兩個都紅著眼,鼻頭也是紅紅的,顯然都是哭過的。
趙清音深深地吸了口氣,滿臉都是挫敗:“這個世上為什麼還會有如此殘忍的父母?他們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最後卻要被父母推到懸崖底下,為什麼會有這麼狠心的父母?”
“女子艱難,在所難免!”薑懷月低垂著眼,“我們一開始就想過會出現這樣的父母,這世上的流言蜚語永遠都是在苛責女子,明明他們才是受害者,明明最痛苦的就是她們,可是那些人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掀開她們身上的傷疤,這個世上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女子存活下去,尤其是像他們這樣失去名節的!”
“我有一處布莊,我可以讓他們去那邊做事,我可以養他們一輩子。”趙清音紅著眼,輕聲說道。
“那莊子裡麵的人就不會另眼看他們嗎?”薑懷月苦笑,“縱然我們替她們隱瞞,可是日子一日一日的相處下去,沒有什麼秘密是可以永遠隱藏住的,她們終究會被人另眼相看,終究會被人詬病貞潔不在,能讓她們活下去的隻有她們自己。”
趙霖晟沉默半晌,然後看向薑懷月:“那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嗎?為他們隱姓埋名,給她們找可以讓她們活下去的活計,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她們真正需要的,是她們自己的原諒!承認自己的不潔,原諒自己的苟且偷生!”趙辰溪抬眼看向薑懷月,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