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途中,一行人並沒有想象中怒斥村民的快感,反倒覺得蒼茫的曠野中,彌漫著一股淒涼。
趙霖晟騎著馬走到薑懷月的身邊,忽然開口道:“那一日在宮裡,多謝搭救!”
薑懷月有些詫異的看向趙霖晟:“哦?難為殿下還記得!”
趙霖晟的臉漲的通紅,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這人,雖然有些蠻橫不講理,但是一碼歸一碼,你救了我這件事,我還是記著的,日後,你若有事,大可以來找我!”
“就這樣?”薑懷月挑眉,“堂堂太子殿下竟然這般小氣,我還以為,你會給我送一籮筐的金子,沒成想,竟然就是口空白話!”
“我的一句承諾,難不成還不如一籮筐金子?”趙霖晟氣的聲音上揚,眼裡滿是震驚。
薑懷月有些嫌棄的看向趙霖晟:“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趙霖晟氣急敗壞的指著薑懷月半天,最後卻也也無可奈何,拉緊了韁繩,奔馳離去。
一旁的趙辰溪看著被氣走的趙霖晟,原本縈繞在心底的烏雲逐漸消散:“這些日子,你母親抽了空開始盤問那些女子!”
薑懷月愣了一下,然後看向趙辰溪:“問出什麼了?”
“那些光顧暗窖的客人裡,有很大一批,都是胡人!”趙辰溪的聲音逐漸低沉。
薑懷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胡人?”一旁的趙清音快步上前,“為什麼會有胡人?難不成,難不成都是細作?”
薑懷月和趙辰溪對視了一眼,隨後低聲說道:“這種事誰也說不準!北魏這些年一直對大周虎視眈眈,若是埋伏細作也並不稀奇!”
“可是,為什麼要坑害這些女子呢?她們又不可能拿起兵器上戰場,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們!”趙清音攥緊了拳頭,一雙眼睛憋得通紅。
趙辰溪深深的看了一眼趙清音,然後低聲說道:“所謂內憂外患!鮮卑一族善勇好戰,一直對我邊界虎視眈眈,我大周猛將鎮守沙洲,他們這些年騷擾不成,便換了個法子,想從內部擊垮我們!”
“女子嬌弱,更善於把控!”薑懷月接著說道,“這樁案子,牽涉失蹤人口五十多人,可秋林才抓了八個人,其餘的五十多號人,幾乎都是京郊周邊的,仔細盤問她們家中人口,你就會發現,其中,有衙役,有主簿,有軍戶,也有宮女太監的家人!”
趙清音在這個瞬間,隻覺得脊背發寒。
“胡人的觸須早就從四麵八方向著大周的內部侵蝕,這些女子,除了可以買銀子,有一些,也能換來一些他們想要的東西!”趙辰溪一字一句的說道。
趙清音頓時臉色慘白:“所以,那些人想要抓到月月,是想要以此要挾薑將軍?”
話音一落,頓時一片沉默。
空曠的道路上,隻能聽到馬蹄鐵踏在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