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囊花向來隻供觀賞,許多人家的後院都會種上幾朵,我從未聽說過它的果實可以用來食用,而且還會上癮。”季鶴軒蹙眉。
“你沒聽說過不代表不存在。”羌活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的荷包掏出來一顆明顯浸泡熬煮過的果實,“這個是在我們吃午膳的那個酒樓那裡撿來的。”
季鶴軒接過那顆果實,碾碎了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並沒有什麼味道啊!”
“這種東西就是這樣子,你這樣子去聞並不能聞到什麼很特彆的味道,無非就是一些草藥味,但是如果把它放在一些湯水裡,那煮出來的湯就會格外的鮮美,會讓人欲罷不能。”羌活挑眉,“我們一路走過去,我幾乎在所有的攤販上都看到了這個東西。”
“那如果長期食用會出現什麼問題?”季鶴軒低聲問道。
沒等羌活說話,一旁的薑懷月抬起了頭:“一開始不會怎麼樣,甚至還可以止痛催眠,止咳止瀉,但是到了後麵就會成癮,食用的劑量就會變得越來越大,最後變成行屍走肉的,直至死亡。”
羌活看了一眼薑懷月,打了個響指:“不僅僅是如此,過量長期服用的人,到最後瞳孔會縮小,形似強光下的貓眼!”
“嘶!”一旁的語嫣倒吸一口涼氣,“那看起來不是會很嚇人?”
“還記得把我們送過來的那幾個官兵嗎?”薑懷月冷聲說道,“他們幾個人的眼睛,就有幾分貓眼的意思,而且這幾個人,牙口都不太好。”
“已經吃到瞳孔縮小的人,牙齒肯定也已經被腐蝕掉了!”羌活挑眉,“這座城,已經被人用罌粟果給控製起來了!”
季鶴軒和趙辰溪對視一眼。
如果說,羌活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們要麵臨的,遠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艱難。
“這種東西有解藥嗎?”趙辰溪看向羌活。
羌活搖頭:“沒有!隻有強行戒斷,但是,這個東西,或許比寒食散都要難戒斷!”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薑懷月之所以會知道罌粟果,就是因為,前世的皇帝,之所以會突然重病,就是因為這個東西。
如果沒有這個東西的出現,正值壯年的皇帝,根本就不可能被趙霖鈺控製,以至於到後麵忠奸不分,被趙霖鈺這個賊人竊走天下。
“這個東西應該沒有那麼好種植吧?”薑懷月看向羌活,淡淡的說道。
羌活點了點頭:“它是作為觀賞花卉,在花市裡麵流通的,既然是在花市,也就說明了這個種子的價值,這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種得起的東西,畢竟對於老百姓來說,糧食才是他們的根本,所以他們不可能舍得把良田挪出來種這些東西。然後點一下。”
“如果有暴利呢?”趙辰溪忽然開口,“就像你說的,普通的老百姓不可能把自家的良田挪出來種這種所謂的花卉,那是因為對他們來說糧食比所謂的花朵更要緊。那如果有人高價收購這些所謂的花卉呢?”
“來的時候,我有注意到米鋪的價簽,之江的米價,是汴京城的三倍之多!”一旁的夕瑤看向薑懷月,“我一直管著小姐的賬簿,所以對外頭的這些價格,有些了解!”
薑懷月端起手邊的茶水,淡淡的喝了一口:“之江已經下了有半個月的雨了,那些所謂的罌粟花差不多也要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