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鶴軒和趙辰溪對視一眼,兩個人的眼中不約而同的都出現了鄙夷的情緒。
很顯然這背後之人,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們。
“楊大人這個意思是,我們要是不收就逼著我們收了?”季鶴軒雙手抱胸,冷笑一聲,“怎麼,現在的楊大人已經這麼不講理了嗎?”
秋天遠愣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解釋,一旁的兩個舞女,忽然撲到他們腳下:“公子,我們都是花房的舞女,花房的規矩,向來都是概不退貨的,我們是楊大人買下來送給公子的,公子若是不肯要,我們回去就是廢品,會被打死的!”
站在一旁的薑懷月聽著這出苦情戲,不由得挑了一下眉:“送回去就被打死?那你們花房的規矩還真是不近人情啊!”
“花房的規矩是這樣的,賣出去的女子,是絕對不會收回來的,若是買家一定要退貨,那就會被認定為殘次品,花房的姑娘都是有標記的,這樣的殘次品若是流出去了,是會敗壞花房的名聲的,所以,若是兩位公子不肯收,她們回去的確是會被打死的。”秋天遠淡淡的說道。
“哦?”薑懷月回頭看向秋天遠,“那家主懷裡的那個姑娘呢?秋家主也帶回來了?”
“她啊?”秋天遠頓了頓,隨後笑道,“我把她養在楊大人那兒了,就跟養個寵兒一樣,花不了多少銀子,還能讓楊大人府裡的教養嬤嬤教他一些新鮮的玩意兒,每次見到她,都能有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薑懷月麵上帶著笑,背地裡牙根都快要咬爛了,還養在楊大人府裡了?好好的一個太守府,如今倒成了教養娼妓的妓坊了。
秋天遠並沒有察覺到薑懷月的厭惡,反倒有些驚奇的看向薑懷月:“薑小姐不愧是從汴京城來的,第一次瞧見這個場景,竟然也沒有怯場,換成旁人家的小姐,早就被嚇得哭哭啼啼了。”
季鶴軒聽到秋天遠的話,趕緊側身擋住秋天遠的目光:“這點小玩意兒自然是嚇不到她的,但是也沒有必要專門送到她麵前去,這兩個姑娘你送回去就是,若是那勞什子的花房真的要把她們打死了,那也是他們造孽,跟我們沒什麼關係。”
兩個姑娘一聽到季鶴軒這麼說,頓時嚇得臉色蒼白,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看在旁人眼裡,那叫一個我見猶憐啊!
隻是這季鶴軒,仿佛鐵石心腸,倒是半點不心疼,隻是冷眼瞧著,眼中滿滿的都是鄙夷。
這兩個姑娘眼見沒了活路,便癱坐在地上,忽然想起宴會上季鶴軒說的那句“斷袖”,她們原以為那隻是他的借口,可如今看起來,這位跟在他身邊的盛公子,分明與他是一對。
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就這麼抱在一起大哭特哭,還是不是的看看季鶴軒和趙辰溪,然後繼續大哭。
薑懷月被哭的頭疼,隨後看向一旁的秋天遠:“既然是送給我舅舅的,那當個漿洗丫頭也是可以的吧?”
“這個都有著主家高興,主家若是不滿意,賣掉也是可以的!”秋天遠淡淡的說道。
“那就留下吧!”薑懷月看了一眼季鶴軒,隨後說道,“我舅舅離京的時候,走的匆忙,沒能帶幾個丫頭漿洗衣服,就把她們留下來做個漿洗丫頭吧!”
姑娘聽完薑懷月的話,隨後眼巴巴的看著季鶴軒,好不容易等到她點了頭便歡天喜地的對著薑懷月叩拜:“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叫什麼名字?”薑懷月一邊說著,一邊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