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薑懷月思索的時候,羌活忽然一腳蹬開大門,頂著一頭炸開花的頭發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沒等屋子裡的人反應過來,她又將一鍋黑漆漆的湯藥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然後雄赳赳氣昂昂的開口:“老子把藥做出來了!”
羌活說的藥,是楊府給他們下的藥。
薑懷月赴宴的時候,嘗了幾個東西,味道很不錯,但都有些古怪,所以他沒敢咽下去,反倒是偷偷的在袖口裡揣了幾個,帶回來交給了羌活。
羌活一拿到果子,聞了聞,立刻就有了精神:“你等著,明天一早,我就能查出來這個毒到底是什麼藥做的!要是進程快一些,我還能直接製出解藥來!”
然後,就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薑懷月走到羌活麵前,皺著眉頭往那鍋黑漆漆的湯水看了過去:“就為了這個東西,你把自己給炸了?”
羌活趕緊摸了摸頭發:“我不小心把廚房給炸了,跟這個藥沒關係。”
薑懷月挑眉,沒說話。
反倒是在一旁收拾衣服的夕瑤,一聽到羌活這話,尖叫了一聲,隨後就跑了出去。
“所以你做出來解藥了?”薑懷月挑眉。
“這個不是毒藥。”羌活在薑懷月麵前坐下,“是補藥,補腎強精,是男人最喜歡的藥,但是這個藥裡頭,還放了大量的罌粟殼!”
“致幻?還是成癮?”薑懷月微微眯起眼。
“都有!”羌活嗤笑,“這個東西吃一點,怕是比給驢用的春藥還來的有勁些,不過這裡頭的罌粟殼放的太多了,吃一頓,說不定就能成癮!”
致幻,成癮。
致幻,往往可以了解一個人內心深處真正的欲望,這就是把柄,成癮,則是最終的控製。
薑懷月看著那碗黑湯,目光逐漸變得陰冷:“成癮以後,有辦法依靠外力來擺脫嗎?”
羌活甚至沒有思考,直接搖了搖頭:“沒有!起碼現在沒有,從古至今的醫書,我幾乎都看過,這裡麵,沒有任何可以解癮的方子和藥劑!”
“也就是說這些所謂的賓客,一旦吃了那些糕點就會有非常大的可能性,一次成癮,然後無法戒斷,最後隻能為了這點東西成為他們的走狗。”薑懷月冷笑,“所以,昨天晚上,我們三個人都差點栽在他們手裡!”
“不如,將計就計?”季鶴軒突然走了進來。
薑懷月皺著眉頭:“舅舅?”
“院子裡那兩個女的太煩了,想來你這裡透透氣,沒想到一進來就聽到了你們在說這件事情。”季鶴軒走到羌活麵前的,低頭看著那碗湯藥,“是不是隻要吃了這個,我就會成癮?”
薑懷月猛的伸出手,一把打翻了湯藥。
黑色的湯汁撒在了季鶴軒的袍子上,還帶著一股詭異的花香。
“我們會想辦法找到秋大小姐的,你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薑懷月冷聲怒斥。
季鶴軒看著突然激動的薑懷月,輕笑了一聲:“你急什麼?我隻是問問,我又沒傻,但凡真的吃了這個東西,哪裡還有回頭路能走?”
薑懷月抿著嘴,冷眼看著麵前的季鶴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