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都已經被掐得發白,那是她在極力控製自己不被毒癮吞噬,她的身體顫抖不止,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冷聲嗬斥:“出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猶豫不決的季鶴軒衝了進來,他看著滿地的狼藉,愣在了原地,可是下一瞬他就衝到了秋絕弦的身邊。
他將全身顫抖的秋絕弦緊緊的抱緊懷裡,無視著他尖銳的慘叫:“滾,給我滾,誰讓你進來的,你快滾!”
薑懷月沉默了半晌,然後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她很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應該出現在裡麵。
慘叫聲持續了很久,羌活和薑懷月在外麵等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裡頭的動靜才稍稍平複下去。
“現在是好了嗎?”薑懷月回頭看向一旁的羌活,忍不住問道。
羌活搖了搖頭:“應該還要半個多時辰,發作的時候會非常痛苦,如果一直不吃藥可能會延續很久,但是他隻要自己扛過來,藥量就可以一點一點的減下來。”
薑懷月的腦海裡,都是秋絕弦方才那副可怕的樣子:“她一直都是這樣嗎?”
“所有吃過糖丸的人,在毒發的時候,都會像是瘋了一般,祈求,暴怒,出現幻覺,義診在這段時間我已經見過太多試圖戒斷,但失敗的人,你會看到七尺男兒像一條狗一樣趴在你的腳邊,非常疼愛子女的母親會像是一個人販子一樣把孩子拎到你麵前,要賣給你,而他們這樣做的目的隻是為了得到一顆糖丸!”羌活淡淡的說道,“這個東西,是會完全摧毀一個人的意誌的!秋小姐,是個意誌非常堅強的人。”
薑懷月沉默下來。
她當然知道戒斷很痛苦,可是等他親眼看到自己身邊的人經曆這種痛苦的時候,心裡頭的那種困苦,在瞬間充滿全身,那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悲苦感。
真的是讓人非常的無力。
秋絕弦一直鬨騰了兩個多小時,才沉沉的睡過去,羌活給季鶴軒留了藥,囑咐過後,才跟著薑懷月出了院子:“又要讓我去乾什麼活?”
“反正不是什麼很好的活。”趙辰溪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走了過來。
羌活看了一眼趙辰溪,又回頭看一下薑懷月:“你們不會是要帶我去見範高吧!”
薑懷月點了點頭:“不錯,聽他的意思,範高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所以需要你跟我們一起走一趟了。”
羌活皺眉:“是受傷還是毒發?”
“有什麼區彆嗎?”趙辰溪看向羌活。
“自然是有,受傷有受傷的藥,發有毒發的藥。”羌活淡淡的說道,“總要給我一個大概我才能帶藥箱吧!”
趙辰溪默了默,然後低聲說道:“把東西全都帶上吧,我隻能告訴你,他命不久矣!如果連你都沒有辦法,他隻能在義莊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