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趙霖晟覺得後背發寒下意識的抖了兩抖,然後拉著許清音得手往宮外走:“我們回去吧,今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許清音乖巧的跟在趙霖晟身邊回了府邸。
趙霖晟還沒有封王,但是已經分了府邸,這些年來,府上一直沒有女主人,趙霖晟清心寡欲的連個侍妾也沒有,所以府上的許多事物都是賬房先生在管,但是這男人與女人總是不大相同,所以府上一直沒有點人氣,冷清的不得了。
許清音家境優越,除了吃的多了一些,旁的都是大家小姐的做派,一到府上盤點了嫁妝以後,就收走了庫房鑰匙,依照規製給各房配了人,尤其是大皇子。
趙霖晟生性冷淡了一些,所以院子裡一直都是小廝在伺候著,小廝難免沒有奴婢周到,所以,趙霖晟吃,穿用行一直都糙得很。
許清音到了府上,三日回門以後,趙霖晟就拿著一個大匣子,也就是府上所有的家產,和許清音細細的盤算起了府上的資產。
趙霖晟勤奮好學,又深得聖上喜愛,所以府上有許多賞賜,兩個人愣是在院子裡數了一天的田莊鋪子,最後還是許清音困得睜不開眼了,趙霖晟才放過了她。
自打許清音嫁給了趙霖晟,成家在京城裡的地位,那是水漲船高啊,男人在朝堂上順順利利加官進爵,女人在後院交際也是如魚得水。
可是許清音父母卻是心慌不已啊!
許清音是他們的女兒,什麼樣的性子他們再清楚不過了,尤其是他那驚人的飯量,成婚以前,許清音的母親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她,我們在大皇子的府上可以不受寵,但是萬萬不能讓大皇子知道,許清音那驚人的胃口,也不是害怕旁的,隻是這男人啊,斷斷是不會喜歡這樣的,況且在婚前,他們也不曾明說這件事,萬一被冠上了騙婚的名頭,可如何是好。
許清音的父母每日都是提心吊膽的過著,終於有一日他的母親受不了了,就偷偷地遞了牌子來看。
因這是大皇子妃的母親,府上的人都甚是關懷,禮數十足的將人請了進去,而許清音卻還在睡覺。
許清音的母親在外頭等了許久,眼見著這日上三竿了,自家那個女孩兒卻還在睡,簡直比當年在自己家裡還要懶一些,許清音母親在外頭等得實在心急,就要進去喚她起床,人剛剛走到了臥室門口,趙霖晟就出現了。
許清音母親見到趙霖晟,嚇了一跳,然後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大皇子安好!”
趙霖晟退後一步,對著許夫人行了一個晚輩禮:“嶽母安好!”
許夫人嚇了一跳,但她到底還是名門夫人,沒有半分失儀,隻是側身錯開了趙霖晟的禮:“大皇子是君,我是臣,受不起!”
趙霖晟卻是笑了笑:“嶽母是長,我是幼,受得起的!”
許夫人不好再說什麼,笑了笑:“大皇子妃到如今都還未起,我正想去看看……”
“讓她再睡一會兒吧,我府上瑣事繁多,昨夜她看賬目就看到了深夜,實在也是為難她了。”趙霖晟出聲阻止道。
許夫人頓了頓,然後輕聲說道:“這本就是為人妻子的本分,還要多謝大皇子體恤,我家禾兒自小便被嬌慣壞了,若是有什麼不懂事的地方,還請大皇子多擔待些。”
“不懂事?”趙霖晟看著許夫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笑了笑說道,“她確實懂事得很,嶽母不要擔心才是,禾兒相比我那上天入地的皇嬸,實在是乖巧的太多,便是我那皇弟,他的妃子,都比我們家禾兒要鬨騰的多!”
許夫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回到前廳等著。
一連喝了兩盞茶以後,許清音才悠悠然的起來,而許夫人,則一臉尷尬的和趙霖晟坐了兩盞茶的功夫。
許清音起了床,趙霖晟就走了,一直到那個時候,許夫人才知道,趙霖晟是刻意在這裡陪她的,隻是,她並不是很希望趙霖晟這樣子陪她。
許夫人進了許清音的臥室,一眼就看到了滿院子的零食,忍不住皺眉:“你這零食怎麼擺在明麵上,若是讓大皇子看到了……”
許清音卻是滿不在意的拿起一個蘋果開啃:“這些都是大皇子準備的啊,大皇子知道我愛吃,食量還大,就可以給我準備了許多吃的,少了一些,就馬上補上,所以一直都有吃的!”
許夫人愣住了,看著許清音許久,然後問道:“大皇子他,待你可好?”
許清音愣了愣,然後低下頭:“娘,怎麼才算好?”
許夫人一時之間被許清音問住了。
“大皇子他將掌家權全部交給了我,很是信任,前些日子,我看錯了賬麵,有人去告了狀,大皇子卻還打發了那個告狀的,說後院的事由我一人做主,這樣,算是好的吧!”許清音看著許夫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許夫人看著許清音,沒說話。
“他也不去納妾,不管再忙也總是回府上,自從與我成婚每日都在我的院子裡,從不沾花惹草,待我,也挺好,若是在旁人看來,應該是很好的吧!”許清音看著許夫人,輕聲說道,“便是爹爹,不也是娶了姨娘,可殿下身邊,卻是連個貼身侍女都不曾有的!”
許夫人看著許清音,忽然覺得心裡有些不安:“禾兒,你……”
“娘,我見過沅王和沅王妃了,他們,可是真的恩愛呢!”許清音低垂下眼,“我真真,是有些羨慕的是!”
許夫人一把握住了許清音的手:“禾兒,你可曾記得你出嫁前為娘與你說的話?”
許清音低垂著眼,輕聲說道“我記著,娘說,皇家人是沒有情的,皇家的男人,更是薄情。”
許夫人抬手輕輕撫摸著許清音的臉:“禾兒,那些話,你要記在心裡,我曾和你說過,太上皇曾經與皇太後也是至死不渝,後來太上皇當了皇帝,皇太後也做了皇後,正妻,富貴,榮華,什麼東西了太上皇都給了皇太後,卻獨獨沒有那一份專情。”
“我知道啊,天下男人大多薄情,能做到像殿下這樣的已經是少數啦!”許清音握住許夫人的手,“娘你放心,我是知足的人,我不會奢求那些美好的東西,您知道的。我最大的好處就是不強求。”